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子期崔知意的武侠仙侠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裴子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坐如针毡,又是想起来又是纠结的样子,崔知意知道,他想去看薛明玉。以前也有无数个这种时候,徐嘉行在她这里呆的好好地,甚至正吃着饭,就会被薛明玉以各种理由叫走。不入流的争宠手段罢了,却次次都能让徐嘉行心软。崔知意不想阻拦,更懒得做这个恶人,以前还曾难过不悦,甚至央求徐嘉行不要走,陪陪她和孩子,可现在她唯有淡漠。“将军担心,就过去看看吧。”她自顾自的喝完药,又在小橘的照顾下,半躺到床上,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慢慢的喝着。喝的很珍惜。徐嘉行忽然就愣住了,看着毫不在意的她,愧疚感和疑惑又油然而起:“你,你为何不留一留我?”崔知意没想到,他居然还不走,绿衣的表情很着急,就差亲自上来把他拽走了,可徐嘉行却磨磨蹭蹭,居然问她,为什么不留他?她觉得有...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坐如针毡,又是想起来又是纠结的样子,崔知意知道,他想去看薛明玉。
以前也有无数个这种时候,徐嘉行在她这里呆的好好地,甚至正吃着饭,就会被薛明玉以各种理由叫走。
不入流的争宠手段罢了,却次次都能让徐嘉行心软。
崔知意不想阻拦,更懒得做这个恶人,以前还曾难过不悦,甚至央求徐嘉行不要走,陪陪她和孩子,可现在她唯有淡漠。
“将军担心,就过去看看吧。”
她自顾自的喝完药,又在小橘的照顾下,半躺到床上,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慢慢的喝着。
喝的很珍惜。
徐嘉行忽然就愣住了,看着毫不在意的她,愧疚感和疑惑又油然而起:“你,你为何不留一留我?”
崔知意没想到,他居然还不走,绿衣的表情很着急,就差亲自上来把他拽走了,可徐嘉行却磨磨蹭蹭,居然问她,为什么不留他?
她觉得有些荒诞好笑。
“曾经不是留过,可您也走了,留您不留您有什么意义,您担心薛夫人,我知道,知意并无不悦,更无不甘,将军快去吧。”崔知意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语气淡淡,虽然恭恭敬敬,没有一丝嫉妒,甚至还有点赶他的意思。
对于他的关注度,还不如手里的那碗粥。
崔知意没有不甘心,这回反而轮到徐嘉行不甘心了。
“玉儿还是老毛病?”
绿衣低头说了一声是。
徐嘉行无奈:“让她好生吃药吧,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知意的病比她还要严重些,等她出了禁足,我再去看她。”
绿衣看着满脸无所谓的崔知意,咬着牙根,若是请不到主君,她们姨娘不知又要如何发脾气了。
“将军,您好歹过去看看呢,夫人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一直在念叨着您,夫人的病,就是因为那回小产,落下了病根,这两年喝药一直不见好,您去了,至少能安慰安慰夫人,若是您不去,还不知夫人要怎样伤心落泪呢,我们夫人的性子,又不如崔夫人这么坚强。”
小橘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愿意听这些,可人家的奴婢,非要在这上演情深义重,她们也不能赶人走。
而主君这个人走了也好,免得在自家小姐面前,给小姐添堵。
她一心一意只扑在崔知意身上,看着她如今能正常进食,能吃点干净饭菜,就已经心中宽慰不已。
“小姐,有腌的脆甜的小萝卜,你就着粥吃一点?”小橘也只看着崔知意。
崔知意点点头,夹了一块胭脂萝卜,慢慢放到嘴里咀嚼,这种脆甜的小腌菜,她许久没有吃到过了。
“你吃了吗?”崔知意问小橘。
小橘眼睛有些发酸,点点头:“奴婢吃过了,吃了两大碗呢。”
她陪着自家小姐在庄子上,那些发毛馊臭的饭菜,小姐总是挑出干净些的让给她,洗衣服的时候,也尽量不让她摸凉水。
崔知意想,小橘还没嫁人呢,总不能因为陪着自己吃苦,就熬坏了身子,不然她怎么对得起这丫鬟的忠心。
也是因为这样,崔知意才病的更重,反而小橘一直被护着,并未有什么大碍。
她们主仆情深,绿衣还在用眼神催促徐嘉行。
见崔知意是完全不挽留,徐嘉行反而不想走了:“你回去吧,照顾好你家主子。”
绿衣很是不甘:“主君真的不去吗?奴婢没法跟我们夫人交代!”
忤逆他的,一个崔知意,还有崔知意那不怕死的丫鬟,已经够了,再被这些丫鬟连声质问,徐嘉行身为一家之主的面子何在。
他板下脸:“我去哪,轮得到你一个奴婢置喙?玉儿不是很会调教下人,怎么把你教的这么没规矩!”
绿衣吓的抖了抖,急忙道:“主君息怒,奴婢只是一时情急,我们夫人一直念着您……”
“行了,今日都看过了,也请了大夫,还要怎的,去伺候好玉儿,不好好服侍仔细你们的皮。”
徐嘉行顿了顿:“我不是下了禁足的令,怎么你这个丫鬟还能自由出入,这是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
徐嘉行脾气和蔼,对下人素来也都和颜悦色,可今日王善家的,都被赶出了府,还被打的鬼哭狼嚎的,绿衣哪见过这么暴怒的家主大人。
“奴婢,奴婢……”
“滚回去,莫要在这里碍眼。”
绿衣吓得够呛,只能灰溜溜的退出了青竹院。
徐嘉行揉揉额角,看向崔知意,却发觉,她完全没把自己发作玉儿丫鬟的事,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丧气。
“你现在,到底对什么还在意?”徐嘉行坐到她的床边,紧紧的盯着她。
她吃的很慢,每次盛起一勺,吹一吹,小心的放入口中,犹如吃到什么珍馐美味,微微眯了眼睛。
因为蹭上了一点粥油,她的唇有些润泽,没了刚开始那般苍白干燥,像是个虚弱的病人。
咽下时,喉咙微动,尖尖的下颌有些抬起落下,一点一点的。
如今这样细细的看她,她的确,瘦了很多。
徐嘉行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侧脸,被她偏过头,躲开了。
即便是躲开他的动作,她依旧也淡淡的,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徐嘉行有些不悦,就见不得她这副不搭理人的样子:“一碗粥罢了,也能让你吃的这么香甜?”
他刺完,就有点后悔,她还病着,自己是男人,就宽容些得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可一看到她这副淡定的模样,甚至都不挽留他,他心中就有种莫名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崔知意对他的嘲讽无动于衷,倒是小橘看不过眼,想要说两句。
她不愿小橘得罪徐嘉行,在她之前开了口:“妾身在庄子上,的确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碗粥,来之不易,对妾身来说就是珍馐美味。”
徐嘉行的脸色,顿时阴沉,他觉得无比难堪。
孙太医说的是真的,她经常受饿,还吃发毛馊臭的饭,这不是往她心里捅刀子。
可她的反应,却变成自己被捅了一刀,徐嘉行看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怨恨?我怎么敢怨恨将军?”
他神色中满是愧疚,可这愧疚,在崔知意思看来,太廉价了。
纵然他对她愧疚又如何,只要有薛明玉在身边,他永远都会包庇薛明玉,毕竟,那可是他求了多年才得到的白月光呢。
徐嘉行察觉到不对,没有嘛,可为何,她待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
他望着她:“这回回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崔知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从前她为了讨好徐嘉行,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贤惠妻子,亲自侍奉他,以他为天,他身上的针线小到络子鞋袜,一应吃穿用度,她都亲力亲为。
她关心他,体贴他,甚至连徐嘉行每日喝的补汤,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熬煮制作。
她曾以为,脱离了崔家那个受难的魔窟,徐家会真心待她,也以为,徐嘉行会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然而并不是,她不过是从一个魔窟跳进另外一个,依旧在受苦受难,即便付出所有,也得不到一丁点的真心。
“好啊,一切都听将军的。”崔知意笑笑,淡淡的,笑意完全没有进入眼中,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有些不对,徐嘉行蹙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如果是以前,这样温情脉脉的气氛,她虽然性子温柔矜持,却也会凑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这么依偎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温馨,让他身心,都觉得平和。
除了这一句,就已经没了其他的话,崔知意沉默不语,徐嘉行想了半天,问她房间里的布置喜不喜欢,新选的丫鬟们合不合意,东一句西一句。
崔知意只是嗯,半点兴趣对徐嘉行都提不起来。
“我回来这半日,怎么没见到林儿?”
崔知意主动开口,却是问孩子,徐嘉行到底有些失落,却依旧欣喜,至少能主动跟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孩子去了我外祖家的庄子上玩,过几日就回来,别急,只要你在家里,总能看见他。”徐嘉行温言劝慰。
崔知意疲累至极,很想要躺下歇一歇,可徐嘉行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走。
她身子损耗的厉害,精力实在不济。
而这一小坐,就坐到了晚膳的时间,两人去了正院,老夫人显然很高兴,对崔知意招手:“知意,得知你回来,嘉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他如今对你,是真上心了。”
徐嘉行看向她的眼神中,也面露期待。
崔知意看向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胭脂鹅脯、梅菜扣肉、麻婆豆腐、醪糟扮鸡丁、酒糟鸭掌,鳜鱼卷、蒸羊羔、炙烤鹿肉、清蒸鲈鱼,无一不是油腻辛辣的菜。
她何时喜欢吃这些,鳜鱼卷是老夫人爱吃的,鸭子鹅这类水禽是徐嘉行爱吃的,而辛辣酒糟那种口味,几乎都是徐嘉仪爱吃的。
她嫁入徐家这些年,一直在迁就别人的口味,她知道每一个人的口味,甚至连薛明玉的喜好,都铭记在心,生怕自己这个正室,怠慢了夫君心上的白月光。
为她接风洗尘,就做了一桌别人爱吃的菜?
崔知意有些想笑,这就是徐家对她的接风宴,是徐嘉行对她的上心?
她神色淡漠,行礼谢过:“多谢主君和婆母记挂,知意感怀在心。”
徐嘉行看到她的面色,抿唇,不明白她为何一点也不感动,难道是不满意晚膳的安排吗?
“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呢。”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她还算喜欢崔知意这个儿媳妇,这个儿媳孝顺,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甚至自己病了,都衣不解带,跟伺候亲娘一样的伺候她,虽然出身不高是个遗憾,可总比薛明玉那个沦落风尘的要好。
徐嘉行也凑过来:“知意,你受苦了,那些欺辱你的奴婢,我已经赶了出去,玉儿管家不严,这是她的疏忽,她知道自己错了,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为你接风洗尘呢。”
薛明玉亲自捧着一个碗进了来,笑语盈盈,丝毫没有亲自下厨赔罪的不甘。
“姐姐,妾身听大夫说,你身子虚弱,特意熬了补汤给你喝。”
那一大碗黄澄澄的鸡汤放到崔知意面前,一股生肉的腥味儿隐隐约约传来,让崔知意下意识蹙眉。
“这是一碗蒸鸡汤,妾身足足用了两只鸡,没用一点水,还配了黄芪人参,就为了蒸出里面的精华,听说闽南那边,只有家里的男子才配喝这种汤呢,姐姐身子得好生补一补,快趁热喝了吧。”
这汤上面,飘着一层厚实的油花,只是嗅到,崔知意就有些反胃,蹙眉望着,面露为难。
小橘当即道:“我们夫人喝不了这个,太油腻了。”
崔知意点头:“我的确喝不了这个,多谢薛夫人好意,心领了。”
她将鸡汤拨到一边,只默默扒拉碗里的碧粳米饭。
薛明玉满脸委屈:“姐姐这是还不愿原谅妹妹吗?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倒是管家经验不全,一时失查,致使姐姐受了磋磨,妹妹亲手蒸的,足足蒸了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碗,从前,姐姐不也给老夫人和夫君熬汤,不喝妹妹的汤,是心里还恨着妹妹,不愿意原谅妹妹了?”
她泫然欲泣,徐嘉行立刻有些坐不住,劝道:“玉儿也是一片好意,要不知意,你就喝了吧,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崔知意嗅到这个汤的味儿,就觉得胸口翻涌:“薛夫人是好意,妾身知晓,只是妾身脾胃虚弱,实在喝不下,还请主君宽宥。”
“姐姐这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夫君,怎么办,姐姐她,这是再也不愿给我机会了吗?”薛明玉的泪珠,就这么坠了下来。
那巴掌并未完全落到崔知意的脸上,可长长的指甲,划过崔知意的面颊,痛感袭来,有些热意从脸上流下。
到底划破了她的脸蛋,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李征看到崔知意受伤的脸蛋,顿时暴怒,一手甩开打人的女子,此时也顾不得此女是不是闺阁姑娘,是哪位官宦小姐了。
“等一下,那是……”
崔知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脸上一热,抬头,却见裴子期拿着手帕捂在她的脸边,幽深的瞳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流血了,伤口要处理一下。”
她微微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并未接受他的好意,无论如何,用他的手帕,让他自己止血,也太过亲密了。
她是个已婚的女子,真的不该跟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
而先后被裴子期和李征所救,完全非她所愿,也不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才变成这样的。
她的脸,居然也这么冰凉,身为徐家大夫人,徐嘉行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
只是一瞬,触碰到她的脸颊,就分开了,仿佛是他的幻觉。
裴子期看着手机手帕上,被染上的一角鲜红,双眸更加幽深。
“多谢裴公子,我自己来就好。”她用自己的手帕捂住脸,但比起自己的脸,她更关心的,是被李征捏住手臂甩开的那个姑娘。
那分明就是徐嘉仪。
她刚才一直缩在荣安县主的身后,崔知意都没注意到她,这个在家无法无天,被宠溺惯了,动辄就能让崔知意吃苦头,喜欢出风头,被奉承的姑娘,居然在荣安县主面前像个乖巧的鹌鹑,像个合格的打手,实在出乎崔知意的意料。
徐嘉仪在徐家欺负她早就习惯了,把她推下马车,打了她耳光,把她推到在地,什么惩罚都没得到,不过是老夫人不疼不痒的训斥,还有徐嘉行要她这个做嫂嫂的宽容一些的话语。
对崔知意只说,徐嘉仪年纪还小,让她忍让。
可崔知意没想到的是,在外面,安郡王王府,她依旧能冲上来,说打就打,还是为了荣安县主出气。
崔知意脸上的划痕,痕迹并不深,但破了皮流了血,显得有些可怖罢了,一下子看上去,还以为差点毁容。
李征难过极了,他不过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崔娘子,少年心事还未来得及释放,就被荣安县主这个祸头子搅坏。
太后宠着她,他对荣安县主没办法,可对她身边的狗腿子,也没办法不成。
李征脸一沉,纵然还有些少年青涩,属于睿王世子的威压释放出来:“你是荣安的奴婢?怎么这么没规矩,主子们说话,哪有你冲上来的份儿。”
没等徐嘉仪解释,他竟是直接上手,把徐嘉仪捆了起来,还随手捏了个手帕团住,把她的嘴给堵住了,顺便狠狠踢了两脚。
李征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这徐嘉仪的穿着打扮是官宦人家的女眷,根本就不是荣安县主的丫鬟呢。
可他就是故意的。
徐嘉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认成丫鬟,还被捆了起来,顿时瞪大眼,不敢相信,对着荣安县主求助,嘴里一直在呜呜呜。
荣安却根本没顾得上她:“李征,你护着这个女人是吧?你是我的未婚夫才对,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喜欢她不成,一个有夫之妇?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
李征却根本不怕:“我有什么癖好,不过是为崔娘子不平,她做什么了,你上来就说人家是贱女人,要勾引谁,你知道自己有婚约,还一口一个裴哥哥裴哥哥的,有半分顾及我的面子了?这么堂而皇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荣安县主气的满脸通红,下意识看向裴子期:“裴哥哥,你要信我,这婚约是长辈定的,不作数的,我喜欢的,是裴哥哥。”
李征冷哼:“正好,谁想跟你绑在一起啊,狗屁婚约,我早就受够了。”
“请县主慎言,微臣还未成婚,县主说这种话,微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裴子期眉心直跳。
一个崔宛然还不够,又来一个荣安县主,桃花这么多,他从前并不当回事,左右他又不娶,避嫌些便是了。
只是荣安县主到底备受宠爱,他不愿轻易惹怒皇室中人,并不曾说过重话,此时却下意识看向崔知意,有些怕,她会误会。
裴子期皱眉,完全不知自己的想法是怎么生出的,为什么怕她会误会?崔知意是已婚的女子,他刚才情不自禁去帮她捂着脸上的伤口,太不合规矩,也太,不符合他谨慎地性子。
“你当谁喜欢你吗?长成这个丑样,自以为自己挺出色呢,要不是傍上我们皇家,哪有你在这里招摇撞骗的份儿。”
不可一世的荣安县主,终于红了眼圈:“什么叫傍上皇家,招摇撞骗,我本来就是皇室中人,我娘是堂堂公主,你这么说我,欺负我,不站在我这边帮我,我要去告诉外婆去。”
李征冷笑:“你去啊,但凡有事,就让祖母为你出头,将来思姑姑寻了回来,看你这个冒牌货还去哪里作威作福!”
崔知意有些心慌,这件事是越闹越大,眼看要不能收场了。
“世子殿下,县主只是一时生气,您们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是因为臣妇,您跟县主生出这么大的矛盾,臣妇要如何自处,而且,而且被捆住的那个姑娘,不是荣安县主的奴婢,是……”
“你不必害怕,你是无辜的,此事我为你做主,这婢女居然伤了你的脸,仗着荣安的势,如此嚣张,小福子,给本世子教训教训她,教训不了荣安,本世子还教训不了你嘛?给她十个耳光,叫她长长教训!”李征牙根就没让崔知意说完。
他身后出现一个小厮,照着徐嘉仪的脸,就打了下去。
崔知意整个人,都傻在当场。
“自然不是,这是我兄长的另一位夫人,薛氏。”徐嘉仪回道。
太监上下打量薛明玉,皱眉:“薛氏?将军停妻再娶了?”
“并未。”
“那将军有两位正室?真是古今奇闻,将军乃是朝廷命官,又不是外头的商贾,还整个两头大谁也不做小的说法。”太监在嘀咕。
徐嘉行却有些脸红:“这,这是本官的侧夫人,因崔氏,崔氏……”
“她犯了错,惹怒县主被禁足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上不得台面,怕冲撞了皇后娘娘,我们家的内宅事务都是薛嫂嫂代行,如今代崔氏来给娘娘贺寿,不行吗?”徐嘉仪倒是坦诚,完全对崔知意不屑。
太监一呆,像看什么异类一样看着徐家一大家子:“徐将军,您也是朝堂上有头脸的,这侧夫人唯有皇家亲王郡王,才能封,您再位高权重,侧室也是妾,带着妾给皇后娘娘贺寿,您是真不怕冲撞了娘娘,御史参您个治家不严的罪?”
位高权重,用来形容徐嘉行,就太过了,徐嘉行倒吸一口冷气,吓了一跳:“是,是本官想当然了。”
他是什么官位,能跟亲王郡王相比!
“徐大人,什么侧夫人如夫人的,您自己在内宅,别人也管不着您,可这是入宫,是要带到皇后娘娘面前的,您让妾室跟那些诰命夫人们坐一起,合适吗?”太监可不管,给不给徐嘉行脸面。
更没管这些话说出口后,薛明玉涨红了脸,泫然若泣的委屈模样。
她这幅样子也就能骗骗徐嘉行,这太监可是宫里浸淫多年,后妃争宠的手段多着呢,就算哭也比这女人哭的凄美,更让人怜惜。
他一个没根,在这跟他装什么。
“夫君……”薛明玉拽了拽徐嘉行衣袖,徐嘉行习惯性的,便会心软。
“公公,真的不能通融通融?”他递出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包银子。
谁知这太监掂了掂那银子的重量,却依旧没把他们放进去:“徐大人,这是什么场合,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啊,小人是还想要脑袋的,这事,小人就跟你透个底吧,皇后娘娘的宴,请的都是簪缨世家的夫人,您虽是二品,到底家底薄了些,跟那些世家大族,没得比。”
徐嘉行心中不屑,脸上却还得陪着笑。
“这一回为什么请了您家,是太子殿下提议的,听说荣安县主跟令夫人有些矛盾,因着睿王世子的缘故,太子有心帮着和解,原本是只想请您夫人入宫,皇后娘娘听了,未免朝臣非议,索性就着千秋宴,做这个和事佬,才请了您一家子,您却不带崔氏夫人,反而带了个妾。”
太监啧啧有声:“徐大人,您这脑子,真是不大灵光,这不是明摆着,打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脸面吗?”
徐嘉仪愕然,尖叫道:“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世子唐突了我,才下了帖子请的我们一家子?”
太监很是不屑:“您又是哪位啊?”
“我,我,我是徐将军的亲妹妹,上回睿王世子可是差点伤了我。”
太监摇头:“奴才可不知道您,奴才就知道,皇后娘娘叮嘱的,带崔氏夫人进宫。”
他顿了顿又道:“世子一向是有些混不吝,可因为王妃早逝,这是个没娘的孩子,是宫里皇后娘娘养大的,一向宠溺,小世子差点伤了的贵女都不知有多少,前几天还说左相大人的嫡幼女是大饼子脸,也没怎么样,再说您那件事,把您认成了丫鬟,世子不也道歉了吗?”
这奴才一副你还要怎样的表情,气的徐嘉仪目瞪口呆,浑身直打哆嗦。
他们徐家比起崔家,就是权高位重,被崔家跪舔,可在皇室,尤其是皇后太子睿王面前,又算个屁。
徐嘉仪确实被伤,可归根结底也是她先冲出来给荣安县主做打手,还能怪别人误会?
而且事后,睿王府的官家送上了礼,也算是赔礼道歉了。
让徐嘉仪觉得丢脸的,是自以为因为自己才被邀请,能为皇后娘娘贺寿,可现在直接被打了脸,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徐嘉仪,而是为了崔知意!
徐嘉仪的脸火辣辣的,咬着下唇,满是不甘。
徐嘉行立刻明白:“我知道了,在下现在就去接夫人一同入宫。”
太监摆摆手:“罢了罢了,咱家叫宫里的马车去接得了,这一来一回的,得耽误多少时间,您跟老夫人和大小姐,都进去吧。”
说着,就让侍卫放行,马车要动的时候,太监诶了一声,指着薛明玉:“徐大人,您听不懂咱家的话?你们能进,这位主儿不行,快把她弄下来吧,要是皇后娘娘问起来,得多尴尬。”
“可是公公,把她放在这,她自己一人怎么回去呢,可否让薛氏,做宫里的马车回徐府。”
太监摆摆手:“您别为难咱家啊,咱家忙着呢,宫里的马车,岂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坐的,您让她自个儿腿着回去得了。”
薛明玉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何时被如此轻慢过,当即就哭了出来。
徐家一时进退两难。
太监机灵,早就打听好了,徐嘉行的妾薛氏,虽曾是大家小姐,可如今乃是贱籍,让个贱籍女子给皇后娘娘贺寿,又坐宫里的马车,他可还想要这条小命呢。
徐嘉行一筹莫展,最终决定他和亲娘徐嘉仪步行进内宫,让徐家马车把薛明玉送回去。
来来往往的,大家都是坐马车进宫,只有徐家这几人步行,老夫人气的脑袋发晕,连徐嘉仪都没法再为薛明玉说话了。
内宫之中长信宫内,汝阳公主走入内殿,却又看到太后面对着眼前一块小小的布料,垂头落泪。
她眼中闪过不耐,甚至还有些怨愤。
那男子定定的看着崔知意,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女子,总觉得有点莫名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崔宛然吓坏了,跑过去,想要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裴公子,你别信她的话,我说的才是真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初要嫁给徐家的,是我才对,可我有个庶妹,看徐家富贵,便迷晕了我,顶替了我的身份,那庶妹就是崔知意!她有今日,都是自己活该。”
崔知意深深喘了几口气,崔宛然颠倒黑白,她却不能与她起冲突,亲娘还被困在崔家,是拿捏住自己的最佳砝码。
这也是她这些年完全不敢说真话,任由徐家瞧不起她也不解释,只是默默讨好丈夫,讨好婆母还有小姑的真正原因。
她在庄子上这两年,还不知亲娘冯氏要受如何的苛待。
“崔大小姐,请自重,你我尚未谈婚论嫁,如此亲密,不合规矩。”他微微一拂,就躲开了崔宛然的手,盯着崔知意的目光,却有些不经意的灼热:“这位,崔二小姐,容貌生的,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此人是谁?生的唇红齿白,英俊风流的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人,可崔知意却不曾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公子。
“失礼,在下户部侍郎裴子期,唐突二小姐了。”他依旧在端详崔知意的神色。
崔知意摇摇头:“小女已经嫁了人,您不该叫我二小姐,该叫我一声夫人的,大约是巧合,我与公子并不相识。”
裴子期眼中的火苗,顿时熄灭:“这样,那还真是巧的很。”
崔宛然咬牙:“裴公子,她嫁人了,夫家是定远将军,禁军教头徐嘉行。”
“既是徐家夫人,怎么会这般,在外面行走,连个马车仆婢也不准备。”裴子期有些疑惑,这崔知意,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身子也极为纤弱,看着似乎病了,而且穿的如此素净,还不如个普通商户的妇人。
徐嘉行好歹也是个将军,青年才俊,如何会放任自己的正妻,在外面独木难支,连个帮手的婆子也不留?
她的确有个丫鬟,可这丫鬟也不甚壮实,也瘦弱的可怜,简直像一对逃难的姐妹,哪里像是将军夫人。
“她呀,是被徐嘉仪赶出来的,裴公子,别管她了,你不是说,会陪我挑选些给爹娘和大哥的礼物吗,我偷偷溜出来,可没坐马车。”崔宛然对裴子期撒娇。
裴子期深深皱眉,却一眨不眨看着崔知意:“夫人瞧着身子有疾,徐家的府邸,距离此处还甚是遥远,不如就坐在下的马车,顺利把夫人送回去吧。”
“裴公子,你管她做什么!”崔宛然尖叫出声。
裴子期道:“不论从前种种,她到底是你的妹子,你瞧她面色不好,若万一在大街上出了事,你这个姐姐却没管,别人要怎么说呢。”
崔宛然咬着下唇,不甘不愿。
“夫人,请吧。”
崔知意也没办法,她很想有骨气的,不去顶着崔宛然吃人一样的脸色,还有这位裴公子莫名其妙的商议,可她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小橘跟着她在庄子上两年,吃苦受罪腿脚也不好,若是晕在街头,怕是根本没人管,怕是还没回到徐府,两人就得横尸街头。
“多谢裴公子。”她不得不接受这好意。
而马车之中,裴子期一直在悄悄打量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疑惑,看的崔宛然心头火起,却没法当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对崔知意做点什么。
徐家大门就在眼前,崔知意看着这扇大门,神情恍惚,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她叹息一声,与小橘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
裴子期仍旧在身后凝视着她,目光探究。
崔宛然咬牙,实在心有不甘,低低唤了一声裴公子,裴子期又开始上下打量崔宛然,心中疑惑,崔宛然与记忆里那个姑娘,不论性格还是容貌都对不上号,倒是崔知意很像,可崔宛然又有那件长命锁,是她自小佩戴在身上的。
也许只是巧合,大约两人是姐妹,年少时可能两姐妹生的相似罢了。
徐嘉行没想到,一出了薛明玉的院子,就看到了崔知意,她居然是自己回来的:“不是让嘉仪去接你,刚才门房来报,怎么是个陌生的马车,送你回来的?”
两年未见,她似乎纤弱了不少,这两年,他并非没有思念这个安静温柔,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妻子。
可但凡表露出一点思念,就淹没在薛明玉的眼泪之中。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握一握她的手,至少人回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崔知意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福身行礼:“妾身参见将军。”
徐嘉行的手停滞在半空,脸色僵了下来,笑意都淡了。
此时徐嘉仪和薛明玉也走了出来,见崔知意居然自己回来了,大为惊讶。
“嘉仪,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接你嫂子回来,她怎么是被别人的马车送回来的。”徐嘉行皱眉问道。
看着还像是那位朝廷新贵的徽印。
“我要去胭脂铺子,她自己说等不得我,非要下来自己走,我就让她自己走呗,你怪我做什么。”徐嘉仪嘟起嘴,很是不满。
小橘快气坏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小姐说什么呢,不是您把我们夫人推下去的吗?我们夫人身上有重伤,没有马车坐,差点晕倒在大街上,若是夫人有个好歹,小姐怎么负这个责任!”
“重伤,这是怎么回事?”徐嘉行疑惑。
“是在庄子上受的伤,那些仆婢,不把我跟小橘当一回事,动辄打骂羞辱,还用鞭子抽我,又没能寻医问药,拖到了现在。”崔知意说的云淡风轻,内容却叫人骇然。
徐嘉行惊怒:“仆婢打骂你?这是为何,你纵然有过,送你去庄子上也不过让你自省,仆婢哪有资格打骂你?”
薛明玉目光微微躲闪,却关切道:“夫君,要不还是请大夫给姐姐看看吧,若是真的有病,可不能耽误了。”
徐嘉行正在犹豫,徐嘉仪却冷笑一声:“她有什么伤,就是装的,大哥你不知道,她这一路上态度有多恶劣,根本就没反省,还想倒打一耙,至今都不承认是自己推了明玉嫂子,我看她就是死不悔改,什么有伤,根本就是装的,你过来,我看看你做什么故弄玄虚,装的挺像。”
徐嘉仪怒气冲冲,一把拽着崔知意的手臂,就要让她自证清白,可崔知意完全没力气,被拉了个趔趄。
小橘急忙阻止,拉起崔知意的衣襟:“将军,您瞧瞧吧,这就是我们夫人身上的伤,我们夫人,根本就没骗人,她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
那手臂上一条条,是或青紫或鲜红的鞭痕,在白皙的肉皮上,触目惊心。
徐嘉行骇然,冲过来,捧着崔知意的手,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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