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纷纷发出羡慕的嘘声,商初时却毫无笑意,神情僵硬得彻底。
人事部那边催了好几次,他才磨磨蹭蹭地,木着脸把工位搬到经纪部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整个公司都因人事变动而忙碌。
商初时也暂且撇下心中不安,忙碌一个上午,等到十二点才被闹钟惊了一下。
他走到隔间去,拨通家里座机。
“宝贝,中午去楼下面馆吃面,不要跟陌生人走,吃晚饭乖乖回家,把门锁好……”
幼儿园放得早,七月中旬就已经是暑假。
在夏令营活动开始前,两个宝贝每天去外面吃饭,商初时担心他们玩过头了不记得时间,要打电话回去催。
挂断电话,商初时一转身,见池霆站在隔间入口,淡定从容地看着他。
“池……”商初时如鲠在喉,张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池霆比四年前更成熟稳重,西装革履,气质儒雅,有成功人士自带的上位者威严气场,也不失温润体贴的绅士风度。
只冰冷的眼神里,还藏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锐利锋芒,让商初时相信,他其实还是那个睚眦必报,隐忍阴狠的,蛰伏在黑夜里的凶猛野兽。
而四年的时间,让商初时变化太大了。
他毫无几年前作为商家大少的气场,变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走路时连头都不敢抬,一看就是被生活磋磨过的社畜。
堵在门口,池霆双臂环胸,微笑着说,“商少老了。”
商初时心中苦涩,脸上不动声色,笑得灿烂,“不敢当您一声‘商少’,毕竟二十多岁的人了,谁还能跟十八岁比,您说是吧?”
他毕竟生了两个孩子,没日没夜地换尿布喂奶,还要为生计操劳,孩子们出生三年以来,他愣是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要不是给自己生了个能生活自理的爹,商初时早就因产后抑郁投河去了。
就这种状态,他没老得像老爷爷都不错了,只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神情过于憔悴而已。
商初时不敢多待,缩着肩膀就想回工位上去,然而池霆老神在在地挡在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池董,您是要进,还是要出?”商初时更加惶恐地低下头,“您要是想进去,我帮您把门关上?”
池霆低头打量他,目露探究,和藏不住的嫌恶。
“商少以前是个粗鲁暴躁的人,四年而已,倒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油嘴滑舌的嘴脸。我很好奇,商少是经历了什么,才把一身傲骨磨得连棱角都没了?”
池霆说话慢条斯理的,很优雅矜贵,好像永远不疾不徐,一切尽在把握中。
商初时脸上风轻云淡,顺着池霆的话说下去,“是是,我这种人,就是粗鲁惹人嫌。不油嘴滑舌,怎么讨人喜欢?”
池霆眯着眼睛看他,突然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池董!”
商初时脸色微变,刚想上去将门打开,然而池霆猛然压了下来,哐的一声将他抵在门上。
池霆身形高大精壮,比178cm的商初时还要高一个头,而且肩宽背阔,把商初时衬得有些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