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能像现在这样坦然承认这件事,真好。
我是极简主义者,所以这个家里属于我的东西不多,只一方六寸的小箱子,就带走了我的十年。
将钥匙放到茶几上时,陆见山正在厨房给陆然煮泡面。
陆然拍着小皮球:“我最爱吃泡面了,那个黄脸婆走了,可以天天吃泡面咯!”
陆见山一边下面一边喃喃:“跟她这种庸俗的人,我简直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我拉着行李箱,把这一片狼藉留在身后,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终于想明白了?”闺蜜姚一一把一只爱马仕粉皮包放在清吧桌子上。
她跟我一样要奔四的年纪,但因为是不婚主义,开了家瑜伽店,每天有空就教教普拉提,没空就把那帮学员扔给老师。
在我为陆见山父子忙碌在灶台与婴儿床之间不见天日时,她正在天罗寺跟着大师父修心,原来咋咋呼呼的小姑娘逐渐变得气质稳重。
“如果你本可以过得很好,却偏要自讨苦吃,就会被惩罚。”
我浅啜一口酒水:“嗯。”
“那你是怎么开悟的?”
“他出轨了,和那个女人有一个孩子,就是我养的那个。”
“草!”
悠扬的乐曲被玻璃碎掉的声音生生打断,姚一一攥着剩下的半截玻璃渣:
“走,找他去!”
我扑哧笑出声:“一一,你要不再去五台山住几年。”
她也乐了,在身边一片看热闹的视线中坐下:
“你才真像出过家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你以前可是敢当众怼校长的人啊。”
我目光黯然:“所以至今都没毕业,整天被陆见山嘲笑配不上他。”
“要不是你,他才是连大学都读不完!”
陆见山追我,还是从那次大闹新生代表会开始。
老生代表发言环节,我丢掉稿子,痛斥教师子女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