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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堂溪漫迟镜全文免费

让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一刻,祁言川懵了。看着堂溪漫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本证书,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他大脑渐渐清醒。我们,好像真离婚了。该死的堂溪漫,你为了让我低头,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把婚姻当儿戏吗堂溪漫?他气得呼吸不过来。“先生,业务已办理好,你可以离开了。”下一对在等着,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祁言川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抱歉,大步跑向堂溪漫离开的方向。他要狠狠骂她,再大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才刚跑到停车场,就见堂溪漫的宝马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最后淹没在一片车流中。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胸口某处被掏空了。堂溪漫神色正常地回到公司,坐回工位的那一刻,她才有些恍惚。他和她,终究还是BE了。曾以为他是她的终点,原来,他只是中点。拿出那本红色小证书,她缓缓打开...

主角:堂溪漫迟镜   更新:2024-12-05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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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堂溪漫迟镜的其他类型小说《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堂溪漫迟镜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让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刻,祁言川懵了。看着堂溪漫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本证书,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他大脑渐渐清醒。我们,好像真离婚了。该死的堂溪漫,你为了让我低头,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把婚姻当儿戏吗堂溪漫?他气得呼吸不过来。“先生,业务已办理好,你可以离开了。”下一对在等着,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祁言川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抱歉,大步跑向堂溪漫离开的方向。他要狠狠骂她,再大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才刚跑到停车场,就见堂溪漫的宝马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最后淹没在一片车流中。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胸口某处被掏空了。堂溪漫神色正常地回到公司,坐回工位的那一刻,她才有些恍惚。他和她,终究还是BE了。曾以为他是她的终点,原来,他只是中点。拿出那本红色小证书,她缓缓打开...

《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堂溪漫迟镜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一刻,祁言川懵了。

看着堂溪漫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本证书,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他大脑渐渐清醒。

我们,好像真离婚了。

该死的堂溪漫,你为了让我低头,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把婚姻当儿戏吗堂溪漫?

他气得呼吸不过来。

“先生,业务已办理好,你可以离开了。”

下一对在等着,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

祁言川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抱歉,大步跑向堂溪漫离开的方向。

他要狠狠骂她,再大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

才刚跑到停车场,就见堂溪漫的宝马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最后淹没在一片车流中。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胸口某处被掏空了。

堂溪漫神色正常地回到公司,坐回工位的那一刻,她才有些恍惚。

他和她,终究还是BE了。

曾以为他是她的终点,原来,他只是中点。

拿出那本红色小证书,她缓缓打开,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与照片,心绪一派平和。

或许他还藏在心里,他们却已成为茫茫苍穹中的两条平行线,永不会再交汇了。

“咦,这是什么?你刚刚去结了个婚?”

刚从厕所回来的刘俪突然凑近,满脸八卦地问。

堂溪漫下意识收起证书,淡淡地说:“我刚刚去离了个婚。”

“什么?”刘俪嘴巴张成圆形,用极小的声音说:“你居然结婚了,还离婚了?”

她笑道:“这很奇怪吗?”

“不是离婚奇怪,是……你多大了?”

“快二十八了。”

“什么?!”刘俪再次震惊,“你明明看起来才二十出头,跟刚毕业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居然只比我小一岁?”

堂溪漫无语地看向她:“哪有那么夸张啊。”

刘俪:“我真没夸张,大家都以为你刚毕业,你不知道,好多男同胞已经在摩拳擦掌,准备向大美女你献上工资卡了。”

“……”

这两天加她微信的同事的确有点多,但他们都跟她聊的共事,她没有多想。

这些年来,她一直跟在祁言川屁股后面跑,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根本没什么男生献殷勤。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正常女生的快乐了,可惜,她现在对男人已完全丧失了兴趣,更不会再爱任何人。

“哟,这是……离婚证?”一个女同事倏地抽走她手里的证书,大声宣扬,“天哪,真的是堂溪漫的离婚证,还是今天的日期,热乎的。”

闻言,办公区所有人都齐刷刷抬起头,不少男士看向堂溪漫的目光已带上浓浓的鄙夷。

刘俪咬牙切齿一把夺过证书,塞给堂溪漫,“王琴语,你有毛病?”

王琴语笑道:“怎么了,不能说?瑞津的新女神居然是个离婚少妇,我告诉大家是为我们男同胞好,免得大家追不上女神伤心。”

刘俪叉腰站到她跟前,“离婚怎么了?不就一本破证书吗?我们小漫就谈这么一个,哪像你,虽然没离过婚,却今天在这家床,明天在那家床。”

堂溪漫跟她说过只谈过一个。

“你,你,我什么时候乱上人家床了?”

“装什么装,大家早就知道了。”

正吵着,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是新媒体主管,堂溪漫的上司,陈顺。

陈顺年近四十,长得肥头大耳,发际线快高到脑后去了,典型的中年油腻男形象。

他小眼睛扫过办公区,冷着脸呵道:“不好好工作,在吵什么?”

严厉的声音传来,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过了许久,陈顺离去,刘俪又一脸贼笑地凑过来,“小漫,既然是离婚夜,不如我们去酒吧嗨一把?”


离婚冷静期第二十一天。

堂溪漫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却记不清梦里都有些什么,只看见一道似曾相识的模糊背影在慢慢靠近。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嘀嘀嘀……”的细小声音,她企图睁眼,才刚睁开一条缝就被外面耀眼的光芒刺得赶紧闭上。如此反复几个回合,她终于适应了光。

这好像是医院,还是单间,很宽敞,有阳光透窗而入。

旁边的电脑不知在监测什么,她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吊着液水,头上还缠着绷带。

察觉这个问题,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她突然感到头疼欲裂,她缓缓伸手,按了按自己太阳穴,没按多久,就见有人大步走进病房来。

“醒了?”低缓醇厚,磁性极强的音质。

堂溪漫一愣,眯着眼从下往上打量。

来人双手插兜,身形高大,看着比一米七八的祁言川还高出小半个头。一身合身的黑色西服加身,毫无褶皱,笔直工整。

视线往上移,修长而性感的脖颈之上,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立体深邃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与天王古天乐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硬朗凌厉。

黝黑的眼眸仿佛是宇宙黑洞,好像能将人吸入无底深渊,只看一眼,堂溪漫就怂得移开了视线。

“是你撞的我?”她问。

“嗯。”声音没什么温度。

“那你得赔钱。”她一边平静地说,一边缓缓坐起来。

尽管眼前的男人帅出了天际,但她已不再是犯花痴的年纪。

那一身高定西服、与生俱来矜贵的气质、优雅的举止……无一不在告诉她,这是个土豪。既然他条件不差,她也不想佯装大方,搞钱要紧。

男人一顿,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这是自然,只是,你的伤势需要亲人过来。”

堂溪漫大惊,颤着音问道:“我这是……要死了吗?”

“……”男人嘴角一抽,径直走到沙发边懒懒坐下,“没有,只是头部受了些伤,需要监护人签字。”

“……”

她迟疑了会,伸手把放在床头柜的包拿了过来,掏出手机点开祁言川的号码。

相处十年,有事就联系祁言川是她早已刻入骨髓的习惯。

不能怪她主动联系,是医院要亲人到场的,他们现在还没有离成,出这种事应该能联系的吧。

怀着忐忑又有一丝期待的心,她深出一口气,拨了过去。

“嘟……”手机响的第一声,她听见自己心脏在砰砰狂跳。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

会不会是在忙?

她不死心,又打一遍,结果才响一声就被挂断了。

堂溪漫的心冷了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以为,他对自己还是会有一丝不舍的。

早就该死心了,你在期待什么啊堂溪漫?你真是活该。

她垂下头,沉默地把手机拿开。

沙发上的男人见她脸色颓了下去,想问些什么,却也不好开口。

好在她很快就又低声说:“我在这没什么亲人,我能自己签吗?”

男人略作思忖,道:“叫同事、朋友来也可以。”

伤到头最好还是有人在照看比较好。

“也没有同事朋友。”

她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但微弱的语声却让人听出她情绪十分低落。

“……”男人喉结滚动一下,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你问医生吧,我会请个护工照顾你。”

“谢谢,护工的钱我可以自己出,但其他的钱还得你付。”

男人重新抬眸审视她:“你还需要我补偿什么费用?”有些压迫感的语调。

堂溪漫气势虽弱,但说出的话却也不怂:“误工费,我本来是要去面试的,你害我丢了一个工作的机会。”

那可是瑞津生物,她投了这么多简历,就这么一家要她去面试,还是大型公司,她怎能甘心。

男人有些诧异:“你去瑞津是去面试的?”

“嗯。”

“漫川老板娘不做了?”

堂溪漫又是一惊,旋即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男人,在脑海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搜到这个人的身影。

就算记忆再不好,但这个男人如此出众,只要见过一眼,肯定没人能忘得了。只能说明,她根本没见过他。

压住讶异的情绪,她佯装淡定问道:“你认识我?请问你是?”

男人懒懒地睨过来:“迟镜。”

堂溪漫瞪大眼,下巴都要惊掉了。

迟……镜?那个传闻中瑞津生物的总裁?

迟镜行事很低调,可能网上会有他照片,但堂溪漫却没看过。她与祁言川去谈合作时,也只是和他们的部门经理谈,根本没机会见到高层领导。

“你,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迟镜吧?”

“哪个?”迟镜只觉有些好笑。

“瑞津生物……的老大?”

“你没想错。”迟镜单手把领结扯松了点,又问,“你在漫川的关系已清理干净了?确定要来瑞津?”

我滴妈呀,真是那个迟镜啊!

堂溪漫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点头:“确定。”

他想了想,说:“既然是我过失导致的,我会再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至于成不成,那得看人事的决定,我不会插手。”

“真的吗?”堂溪漫眼睛亮了些,音量也提高几分,“谢谢迟总。”

她靠在床头,冷白的肌肤如夜里的雪地,一头繁密又漂亮的长发随意垂在胸前。

病床就在窗边,傍晚的夕阳透过玻璃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小巧精致的侧颜,也照亮了那双仿佛住着精灵的圆溜溜的水眸。

迟镜微微一怔,而后移开目光,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迟总,您怎么会认识我?”堂溪漫好奇地问。

迟镜漫不经心地答:“三年前你来瑞津谈合作,我路过时瞥了一眼。”

三年前不经意的一眼竟然记到现在?堂溪漫震惊不已,在心里大大说了一句,牛逼。

难怪他能当大佬呢,大佬果然能力过人。

迟镜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不好实说。

其实那天,她站在台上眉飞色舞地讲解ppt时,他在外面看了许久。她讲解的并不是很好,还经常出错,但却总能一言笑过,让人眉头皱不起来。

他记得,那一天,她的眸光很亮,笑容很有感染力,光彩照人,与现在截然相反。

那时他想,有活力的人打理的公司应该也很有活力吧。所以,在众多来谈合作的小公司中,他最终选择了漫川。

“还有什么费用要付,精神损失费?”

堂溪漫连忙摇头:“没有了,精神没损失。”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慢悠悠开口:“既然没有,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见他就要走到门口,堂溪漫吞吞吐吐:“迟总,那个……我没你电话。”

万一他不认账跑了可咋整?虽说这么大一佬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没品位的事,但,万一他忘了呢?

毕竟大佬总是日理万机。


厨房里你一言我一语互怼着,祁言川只觉头疼得厉害。

他揉揉眉心,转身去卫生间洗手,然后沉默着在餐桌上坐下。等了半小时,终于等来三菜一汤。

菜刚上桌,他就没胃口了。

“妈,你这做什么汤?黑黢黢的能喝吗?”他蹙着眉问,“你这半年厨艺不是突飞猛进了吗?怎么又回到以前在农村的水平了?”

祁言燕暗中白了李锦花一眼,点头附和:“哥,你不知道,嫂子不在,我这两天吃的都是这鬼样。”

李锦花吞吞吐吐:“这不是……小漫不在,所以我就随便做了点,你俩都是我养大的,就别挑了。”

祁言川放下筷子,耐心地说:“妈,言燕也是孕妇,你做这么素她怎么补充营养?”

况且这些菜卖相也很差,一看就倒胃口。

李锦花斜了祁言燕一眼:“她每次都点外卖吃的,我做的她又不爱吃。”

祁言燕啪地一下把筷子拍桌上:“你每个菜都放那么多酸菜,我怎么吃啊?”

李锦花也怒了,把碗狠狠放桌上,指着她鼻子骂:“酸菜怎么了?哪个孕妇怀孕不吃酸菜?”

“够了!”祁言川猛然拍桌,他十分不解,堂溪漫在时,她们是那么的和谐,她才离开几天,这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黑着脸起身,拿起外套腕表狠狠摔门而去。

身后这个家,虽然住着自己的亲人,他却突然感觉是那么陌生,那么空荡荡,好似少了某些最重要的东西。

是灵魂,他的家没了灵魂。

他不想承认,也不会承认,他的家,灵魂竟是堂溪漫。

离婚登记六天了,堂溪漫,你长本事了。

有种别回来,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好脸色看了。

祁言川带着几分怒意,开车到附近商场一家饭馆吃饭。点完餐,他捧着杯茶默默喝着,隔壁桌两名女子的谈话清晰入耳。

女子A:“什么?你要离婚?当初你们感情那么好,你怎么想要离婚?”

女子B自哂:“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以前不信,如今亲身实践过,弄了一身血淋淋,我终于相信了。”

女子A:“可……为什么呢?你那么爱他,究竟什么事能让你下定决心离开他?”

女子B:“因为,我发现,即使全心全意爱了他三年,终究抵不过他家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后来我才惊觉,他根本不爱我。”

女子A:“不可能,当年他为了你可以说是不顾一切,就差把天上星星都摘下来给你了,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冷静点,别因为一时生气就推翻他对你的爱。”

女子B语气很平淡:“如果他真爱我,就不会在他家人与我各执一词时,只信他家人不信我;如果他真爱我,就不会事事都让我让着她们;如果他真爱我,他会看到我现在生活的不易,不会以孝道逼我与他的家人一起生活。”

“先生,您的餐。”服务员把餐端过来,整齐置放好,恭敬地对他说。

祁言川沉默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安静地吃。

隔壁桌沉默了会,女子A又开口:“我也没结过婚,可……我觉得这些都是家庭琐事,与他当初对你的爱来说,这些事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有个人这么爱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可以克服这些困难。”

女子B噗呲一声笑出来:“结婚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

女子A:“可是你有宝宝了啊,你宝宝才五个月,离婚了你的宝宝怎么办?”

女子B:“我会带走她。”

女子A:“什么?可是你现在没有工作,你又要带娃又要挣钱会极其辛苦的,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女子B深出一口气:“是的。”

女子A:“天哪,我真的不懂,这些杂事居然会让你放弃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宁愿一个人艰难带娃、不顾一切也要坚持离婚、坚持离开。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女子B语重心长地说:“失望攒够了,自然就想离开了。我真心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懂。”

祁言川平时最喜欢这家的菜,可突然却觉得今天的菜尤其难吃,他简单扒拉两口,匆匆离去。

坐上自己的车,他长舒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清空刚才听到的一切东西。

真心真意的爱她们总是看不见,反而更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的物种。

插上车钥匙,他挂了挡,准备松开刹车,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堂溪漫,她,会不会也和那名要离婚的女子一样,真心想离开?

只怀疑一秒,他便坚定地摇摇头。

她不会的,她和别人不一样,她难缠得很。

就算她真的离开,那又如何?他早就厌倦她了,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巴不得她赶紧滚蛋。

没错,她早就把自己的爱作完,他已经不在乎她了。

油门声响起,一辆奔驰车从原地消失不见。

离婚冷静期第八天清晨,堂溪漫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电脑前抓耳挠腮,满脸愁闷。

“好歹我也是985名校毕业,怎么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

难道因为她是美术生,都看不上?

堂溪漫虽是美术生,毕业后却没从事艺术类工作,而是陪祁言川创业,当然也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

只是这些,写在简历有些单薄,也难以让人信服。

她叹了口气,准备换个求职网站,却突然瞥见置顶的一条招聘信息,是她熟悉的公司——瑞津生物。

瑞津生物是一家规模庞大的制药公司,去年一年的总营收高达五百亿美元,是海东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在国内制药界的影响力更是不容忽视。

最重要的是,瑞津生物是漫川科技最大的甲方,可以说,没有瑞津这一单,就没有今天的漫川。

当初这一单生意是,堂溪漫陪祁言川去谈的,也不知道瑞津生物会不会看在她曾经是乙方的份上给她一个面试的机会。

嗯?不对,谈生意的和干招聘的好像不是同一伙人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心如死灰地点进那条招聘信息,随便选个岗位投了简历,然后直接把网页插掉,合上电脑。

唉,等拿到离婚证以后,还是换个城市生活吧。

反正她在哪里都是孤身一人、一无所有。


“哦对了,你记得要天天吃我上次给你的中药方。你流过产,得把身体养好才能再生—个,不然言川和他妈可是要对你有意见了。”

堂溪漫揉揉眉心,微微不耐地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忙了妈,下次聊。”

不等那边回话,她直接掐了电话。

“玛尼玛尼哄!”她晃晃脑袋,迅速清空掉刚才听到的垃圾,身心终于舒坦了。

这是奶奶在世时教她的,她父母尤其爱说教,二十多年来,她就是靠这—招过来的。

才刚挂断电话,手机突然弹出祁言川的来电显示框。

嗯?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堂溪漫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接了,毕竟他还欠自己两百万。

“你跟谁打电话?这么久?”

在张近北家与他们喝酒聊天并不觉有什么,但—坐上回家的车,祁言川瞬间就被—股寂寞笼罩其中。

想起堂溪漫离婚那天的冷淡,他总觉得心情不爽,要冷也是他对她冷才对,她凭什么?

挨不住发痒的心,他拿起手机拨通堂溪漫电话,谁知连续打了半小时,都在通话中。

他以为自己被拉黑了,换了代驾师傅的手机打,依旧正在通话。祁言川气得发抖,带着满腔怒火连续打了半小时,终于打通了。

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咄咄逼人的质问,堂溪漫—阵无语,却还是尽量用正常语气说话:

“有什么事吗?”

“我在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他磨着牙槽,—字—句问。

这些年来,她只和自己才会通话那么久,他怎么不气。

堂溪漫无语至极,想说关你屁事,但又想到自己老妈要是知道自己离婚……

最后她选择没好气地回:“我妈。”

祁言川—顿:“你跟岳母说我们离婚了?”

堂溪漫:“没有,我也希望你先别告诉他们。”二老正操心车祸的事,要是知道自己离婚,不知道心脏能扛得住不。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在任性胡来,所以没敢告诉父母,毕竟她还是会回来的。

祁言川嘴角勾出—道浅浅弧度,说:“你不说,我就不会说。”

“多谢,对了,那二百万尽快凑给我。”

闻言,祁言川刚勾起的弧度又下去了,他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冷战较劲。

“放心,不会欠你的,我会直接转账给你。”

“行,没什么事我挂了,以后也别联系了。”

他声音冷下来:“当然有,你工位上的东西赶紧搬走,你既然跟漫川没关系了就别把东西留在那,还有新员工……”

“直接扔了就行。”

淡淡说完,堂溪漫直接掐断电话。

嘟嘟嘟……

祁言川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堂溪漫,你行,有种以后别回来求我。

……

刘俪请了病假,她俩的工作自然都落到堂溪漫—个人肩上。虽然工作内容不多,但堂溪漫刚入职不久,凡事都想尽善尽美,回到岗位的第—天,她自觉加班了。

晚上八点,她—口气写了好几篇公众号文章,把欠下的债都补齐了。

她背上包,出办公区,在等电梯时,她旁边走来—位戴着金色镜框的西服男子。

男子头发偏长,中分着往后倒梳,剑眉星目,唇瓣不薄不厚,精致的五官组合在—起给人—种很温和的感觉。身材高挑挺拔,大约只比迟镜矮几厘米。

优雅的外表但气质却不全然儒雅,眉宇间还带了几分闲散慵懒与不羁,只稍瞥—眼,堂溪漫就看出此人并非瑞津普通员工。


傍晚,堂溪漫哼着小调走到枕头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言川,今天什么时候到家呀?”

“哟,小漫呀,是我,小芷。”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妩媚声,堂溪漫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下去:“祁总呢?”

手机那边支支吾吾:“额,祁总,和我,在……”

她有些恼怒,质问的话刚要出口,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谁在用浴室花洒。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她握起拳头,冷着音说:“那你告诉他,别回来了!”

掐掉电话,堂溪漫独自发呆许久,走出卧室时又重新挂起浅浅笑意。

客厅里,李锦花和祁言燕坐在沙发上,一个忙着玩游戏,一个忙着刷抖音。

俩手机声音都大声外放着,游戏的漫骂声与抖音里语重心长的育人言论混杂,堂溪漫只觉自己耳朵似是被人灌了屎,连听觉都臭了。

她看向二人,好声好语问:“妈、言燕,晚上想吃点什么?”

祁言燕头抬也不抬:“随便,别烦我。”

堂溪漫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之际,身后传来李锦花悠闲的声音:“做俩酸的,你妹妹怀孕了,吃点酸的好。”

再从厨房出来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三个人,五菜一汤。

祁言燕放下手机,屁股才刚沾上餐椅,整张脸立刻黑起,随后端起饭碗猛地扣在餐桌上。

“我说了我不吃酸,怎么还做?你在恶心谁?”

堂溪漫一愣,抬眸望向李锦花,想让她帮忙解释。

李锦花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看我做什么?菜又不是我做的。”

堂溪漫咬着筷子,对祁言燕说:“那你别吃那俩菜了。”

祁言燕却不依不饶,抄起扣着的碗直接砸向地面,大声咆哮:“不吃?你故意要我饿着是吧?”

啪……

饭碗四分五裂,碎片溅落各处。

堂溪漫一怔,努力压住怒火,抬眸问她:“言燕,你这是在干嘛?”

“在干你,没看到吗?傻B?”她叉着腰,愤怒地大叫。

堂溪漫大脑嗡地一下响,理智突然与身体断了联系,她听见自己用极其冰凉的语气说:“那就干吧!”

她噌地一下起身,用力将桌布狠狠掀开,一整桌饭菜碗碟瞬间被连累,乒乒乓乓全砸入地面。

所有饭菜碗碟,摔了个稀碎。

菜汤油水在地面晕开,像一滴浊墨掉入清水里。

祁言川刚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关门声传来,满脸惊愕的李锦花和祁言燕齐刷刷看向他。

一见来人,祁言燕方才的气势骤消,眼泪夺眶而出:“哥,呜呜呜……你看到了吧,你不在家嫂子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说完,她抹着泪,哭哭啼啼跑回了房。

李锦花也抹了把泪,温柔地说:“你们吃,妈去看看燕儿,她还怀着孕呢,可别动了胎气哟。”

说完,她也钻进祁言燕房里。

祁言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站在门口,盯着餐桌旁那道纤细的背影,一双鹰目渐渐染起一层愠色。

他深出一口气,话语冷涩:“堂溪漫,解释一下?”

理智渐渐归位,堂溪漫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突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若是以前,她定会开口解释,可现在……爱谁谁吧。

她踢开脚边的碎碗,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走进主卧。

“堂溪漫?”

祁言川既愤怒又无力,家明明应该是个温暖人心的地方,能让他缓解工作上疲惫的地方,不知何时起,却成了一个比公司更让他疲惫之地。

他解开腕表,大力丢掉外套,扯开衬衣领上的深灰色领带,沉着脸走进主卧。

堂溪漫站在阳台上,扶着扶手,看着漫无边际、慢慢璀璨起来的城市灯光。

晚风掠过,捎来一片舒爽,她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

祁言川带着怒火,走到她身边:“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堂溪漫大脑又嗡地一声响,脱口而出:“在干你妈和你妹,你不是看到了?”

“堂溪漫!”

祁言川满眼怒意地看向她。

曾几何时,她还是个那么爱笑的女孩,乐观、活泼、开朗、善良、充满生机。看到她,就像看到朝阳,让人充满希望、充满力量。

可如今,却宛若一个深闺怨妇,沉默寡言,冷心冷面。

堂溪漫没什么反应,表情坦然,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祁言川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流产了心里很难过,但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能不能放下这件事?”

“导致你滑胎的也不是妈和言燕,你能不能别拿她们撒气?爸才刚刚去世,你可以体谅一下她们吗?”

提到流产,堂溪漫鼻尖一酸,却勉强平静地回他:

“爸去世快一年了,你们还没放下,我流产才不过三四个月。我体谅她们,你体谅我吗?祁言川。”

祁言川怒意更加,额角青筋暴起,紧绷的牙间蹦出一字一句:“我还不够体谅你?这半年来你隔三岔五地就向我吐槽妈和言燕,我有说过你吗?”

“那是我妈和我妹,有哪个男人能忍耐别人对自己亲人指指点点大半年?”

“哪怕是今天,你当我的面掀饭桌,我依旧先来找你。”

“如果这还不够,你说,你究竟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堂溪漫被他的暴怒吓退半步,听着他的一言一辞,倏忽之间,她感觉自己十分可笑。

十年了,在他心里,原来她是“别人”。

她噗呲一声笑出来,城市的灯火打在她脸上,照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以及脸上两行细小的泪线。

泪线如两条隔着牛郎织女的天河,折射出城市五彩的灯火。

城市照亮了她,她又照亮了城市。

盛怒下的祁言川也有一丝恍惚,她好像,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

心底涌出一丝疼惜,他气焰软下来一丢:“行了,不吵了,去跟妈和言燕道歉好不?”

他上前一步,想抱抱她,她却后退几步,避开伸来的手。

“两个小时前,你在哪里?”

祁言川动作一滞,脸上的心疼被不耐取代,声音冷了下来:“呵,你又在怀疑什么?”

“你觉得呢?”她声音有些颤,眼睛睁得很大。

“行!”他愤怒一吼,眼尾泛红,“你认为我在哪就在哪,满意了吗?”

堂溪漫吓得浑身一抖,怔怔地凝视眼前这个人,这个她既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的人,没有说话。

房内一片死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下定决心,平心定气地说:

“祁言川,要么把妈和言燕送走,再开除高小芷,要么……我们离婚。”

话音落地,祁言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眯着眼好笑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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