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云暮璟墨寒诏 全集》,由网络作家“苏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梁皇帝望着墨寒诏的背影,龙颜也是微微动容,跟苏公公使了个眼色。“跟着太子去看看。”“奴才遵命。”苏公公会意,即刻朝墨寒诏离开的方向追去。一个时辰前。天方才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云将军府偏院的门就当真如云暮璟之前所说的一般,被打开了。李嬷嬷带人来势汹汹地冲进院落里头,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云暮璟给押了出去。“大小姐!”雨宁想拦,但是很快就被人给挡下来。云暮璟临走之前,连忙给雨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担心,按照先前的吩咐,把信交给裕王。雨宁毕竟跟在云暮璟身边有段时间,也瞬间明白云暮璟的意图,连忙点点头。她带着信从打开的院门离开,溜出将军府,然后一路跑向城门口。彼时,以裕王为首的一批人马刚刚入京。雨宁见到裕王后,立刻冲上前,又很快被墨裕身边的暗...
《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云暮璟墨寒诏 全集》精彩片段
东梁皇帝望着墨寒诏的背影,龙颜也是微微动容,跟苏公公使了个眼色。
“跟着太子去看看。”
“奴才遵命。”
苏公公会意,即刻朝墨寒诏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个时辰前。
天方才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云将军府偏院的门就当真如云暮璟之前所说的一般,被打开了。
李嬷嬷带人来势汹汹地冲进院落里头,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云暮璟给押了出去。
“大小姐!”
雨宁想拦,但是很快就被人给挡下来。
云暮璟临走之前,连忙给雨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担心,按照先前的吩咐,把信交给裕王。
雨宁毕竟跟在云暮璟身边有段时间,也瞬间明白云暮璟的意图,连忙点点头。
她带着信从打开的院门离开,溜出将军府,然后一路跑向城门口。
彼时,以裕王为首的一批人马刚刚入京。
雨宁见到裕王后,立刻冲上前,又很快被墨裕身边的暗卫给挡住。
她只能一边挥舞手中的信,一边呼喊道,“裕王殿下,奴婢是将军府的丫头,大小姐让奴婢给殿下送封信!”
墨裕这趟莫干山之行吃了瘪,一路上脸色都晦暗的很。
这会儿听说是云暮璟派人来送的信,一下子脑海中就掠过她那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姿容,神情稍霁。
“都给本王闪开!”
墨裕摆摆手道,“放她过来。”
没有前头人的阻拦,雨宁也顺利把手里面的信双手递呈给墨裕,“王爷。”
“你家小姐有心了。”
墨裕接过信,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本王才刚回京城,就这般迫不及待的跟本王信寄情思...”他不知道云暮璟手握观雨楼,能够轻而易举得知他的行踪。
只觉得雨宁今日能恰好出现在这里,是云暮璟想他了,又不知从哪打探到他不在京中,所以日日都派人在城门口蹲守他回来呢。
唉,女人啊,先前还这么一副不愿意嫁给他的样子。
原来,也不过就是欲擒故纵。
说到底,还是沉迷他英勇神姿啊....墨裕想着,打开信封简单扫了眼,一下视线就死死定在云暮璟那大大的‘婚约作废,只要王爷消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几个字上。
一时间,墨裕那张微胖但还算端正的面容上,瞬间开始青红变幻。
“呵!”
墨裕冷笑间,掌心凝聚内力,一下子就把手中的信摧毁成粉末。
话到这里,墨裕余光斜睨向雨宁,挥手道,“给本王把她拿下!”
雨宁微微一怔,她也不知道那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会让裕王看完以后生这么大的气。
她想挣扎,但哪里能够逃得过裕王府这么多暗卫的手掌心,瞬间就被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扣住。
“放开我!”
“放开?
别说你,你家那小姐也逃不掉!”
“好一个云暮璟!
她把本王当成什么?”
墨裕望着雨宁,嗤嗤道,“本王的婚约可不是说定就定,说取消就取消的!”
“消气?
她做梦!
女人,胆敢这般戏耍本王,今儿,本王就去将军府把她办了,看她还有没有这么硬的骨头!”
“驾——”墨裕瞬间调转马头,往云将军府疾驰而去。
云将军府中,云暮璟跪在厅堂处,云将军和云夫人的面前。
她那张清绝的面容上,有泪水不停往下滑落,贝齿轻轻咬住唇角,不停地朝云将军和云夫人哽咽摇头。
“爹娘...我求求你,别逼我了。”
云思语则是坐在云夫人左手边的一只椅子上,手中轻握一盏青花瓷茶盏,优雅抿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逼你?
那种事,我跟你爹如何能逼迫你?”
云夫人神色难看至极,她跟云将军今晨起来的时候,听见刘大夫那些话,简直险些没闭气晕死过去。
云暮璟若是当真跟那外男已经发生过夫妻之实,再嫁给裕王,岂非在打裕王的脸?
要是裕王怪罪下来,云暮璟有几条命也不够赔啊!
不但会影响到将军府的名声,更是要连累她的宝贝语儿!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私会外男能够比的,外人要是知道语儿有这么个放荡的姐姐,定觉得他们将军府家教不严。
语儿之后还怎么嫁人?
她可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啊!
想到这里,云夫人也是动了真火,她‘砰——’地一拍手边的矮桌子。
“说说!”
云夫人沉下脸斥道,“你到底有没有跟那个野男人发生点什么!”
云暮璟的泪水‘啪嗒啪嗒’往地地下掉落,那略显惨白的面容上,满是委屈,但还是倔强的低头不说话。
她确实已非完璧之身,她娘这么问,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云将军盯着云暮璟,冷冷地道,“我早就觉得这样乡下来的野孩子,不可能知道礼仪廉耻这两个字!”
“避子汤都喝了,一定是跟男人有过夫妻之实!”
云夫人闻言,瞬间面色微变,朝李嬷嬷喊道,“验守宫砂!”
“不要!”
云暮璟闻言,哭着激动喊道,“娘,当众验守宫砂,是极其羞耻的事情啊!”
云暮璟面上虽然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心中却乐见其成。
她当然是没有守宫砂的。
所以只要被所有人都看见她那光洁的手臂,云暮璟保守这么久的秘密,就会自然的全部暴露出来。
云夫人和云将军明白所有的计划泡汤,肯定是恨不得杀死破她身子的那个野男人,这次恐怕会铁了心逼问她野男人的身份。
眼下墨寒诏虽然私下答应要纳她为侧妃,但具体的圣旨旨意还未下。
云暮璟之前答应过墨寒诏不会把那件事讲出去,墨寒诏如今没发话,自然要贯彻到底。
不管云夫人和云将军如何逼问她,罚她,她都得继续保持她‘言而有信’的乖巧形象。
“爹娘,你们让女儿做什么都行,就这一次,放过女儿!”
云暮璟泪水宛若梨花带雨般落下,划过清绝的面庞。
云暮璟早就算准一切,她先前从观雨楼得知,墨寒诏之所以耽误回青山寺接她,是被墨裕暗中使了阴招。
一次两次被墨裕挑衅,依照墨寒诏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此次回京,他借着跟皇上复盘莫干山剿匪一事,大概还会告墨裕一状。
东梁皇帝素来是不反对皇子争斗的,他认为皇子只有在斗争间,才能成长。
墨寒诏毕竟是东梁先皇后遗孤,东梁皇帝跟先皇后感情深厚,墨裕做的太过,当然得生气。
何况墨裕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东梁皇帝的忍耐限度,他必会发落墨裕,派人蹲着墨裕回京。
云暮璟让雨宁送信,引墨裕来云将军府。
墨裕来找她的消息若是传到宫中,墨寒诏便也坐不住。
届时,墨裕上门找她的麻烦。
墨寒诏亲眼看着她依旧守着秘密的乖巧样子,还被满将军府的人欺负,被墨裕欺负。
墨寒诏会不会恼怒地冲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着她,惩治将军府呢?
在墨裕手中护住她呢?
云暮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很多余,但还是迫切的想要这么一丝希望。
她那双被泪覆满的眸子,紧紧盯着云夫人和云思语,追问道,“告诉我,好吗?”
此时,墨寒诏瞥见云暮璟这伤心的表情,也是胸口有些沉闷,连带清俊的眉目间都是隐隐掺杂阴色。
他亲耳听见云夫人的话,才终于明白云暮璟究竟为何如此小心翼翼,又如此渴望被爱。
云夫人对云暮璟这个亲生女儿,还真是弃之如敝履,一点儿不怜惜。
云思语和云夫人压根没有理会云暮璟,她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是直接落到墨寒诏身上。
“君泽哥哥?”
云思语看见墨寒诏,脸上露出一抹意外。
紧接着,她视线掠过云暮璟,再回到墨寒诏身上,抿唇道,“你怎么在这,还跟大姐姐...孤是奉父皇之命来莫干山剿匪的。”
墨寒诏瞧着云思语,清俊的面容才微微染上柔和。
“跟璟姑娘途中遇见,孤看到她深陷山匪之困,便顺势救了一把。”
“原来是这样。”
云思语面露恍然,果然打消疑虑,只是心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她本来都以为云暮璟死定了,结果云暮璟竟这般好运的碰见君泽哥哥。
虽然这么想着,但在墨寒诏跟前,云思语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半分。
她这才故意挤出几滴泪,上前亲昵地牵过云暮璟的手,朝云暮璟歉意万分道,“当时我们被山匪包围,娘也是没办法,这才将大姐姐你推下去。”
“事后,娘也伤心后悔的很,还好大姐姐吉人自有天象,途遇君泽哥哥相救。”
云夫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她抬起接收到云思语的视线,也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在担心她们刚刚的对话被太子殿下听见,怕破坏太子对她的印象。
于是连忙看向云暮璟接口道,“是啊,当时山匪太多,娘实在太害怕,这才一时头昏脑热想着牺牲你,害的我们璟儿险些丧命,娘知道错了。”
云暮璟望向云夫人,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璟姑娘若非机缘巧合遇见孤,只怕此刻没命了。”
墨寒诏沉下脸道,“云夫人此举,孤作为旁观者,都有点看不下去。”
他虽然帮云暮璟讲话,但也刻意强调了“旁观者”两个字,有意无意地撇清了他和云暮璟的关系。
墨寒诏到底还是顾念云思语,怕她多想。
所以在云思语面前,他只能跟表现的跟云暮璟陌生些。
不过下一秒,墨寒诏就感受到有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
墨寒诏墨眸微微一转,就对上云暮璟那带着满是温柔纯净的眼神,却隐隐透着一丝黯淡和破碎。
墨寒诏心头止不住地一颤,这才恍然察觉一件事。
云暮璟是心地善良,为了不影响他和云思语的感情,甘愿将跟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藏匿起来,独自一人承受那些委屈。
但谁,又是真能如同圣人一样,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个人呢?
云暮璟是云家嫡女,跟思语地位相同,可思语能够光明正大嫁给他,而云暮璟,似乎永远见不得光。
云暮璟心中,到底有多少伤痛?
云夫人面对墨寒诏的质问,也是额头一片冷汗,答应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臣妇一定以此为戒。”
墨寒诏这会儿充斥对云暮璟的愧疚之意,看着云夫人,也是戾气逐渐加深。
他眸光微沉间,就要对云夫人再度施压。
“殿下!”
谁知,云暮璟像是看出他的意图,很快横跨一步,来到墨寒诏跟前,对他附身一礼。
“救命之恩,璟儿记下了。”
云暮璟那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噙了泪,但还是对墨寒诏笑笑道,“谢谢殿下。”
“来日如果有机会,璟儿一定报答殿下。”
“殿下眼下还有公务在身,璟儿就不留殿下了。
说完,她又重新望向云夫人和云思语,轻声道,“璟儿不怪娘,谁也不怪,娘没错,璟儿本来就没什么要紧的,二妹妹跟娘没事就好。”
墨寒诏明白云暮璟是在提醒他别冲动,甚至为了不拖累他,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赶紧离开。
但墨寒诏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尤其...她明明很清楚,云夫人的那些话这么是虚伪。
云夫人要是真的后悔,怎会一直不派人去找她?
云暮璟聪明的很,她什么都知道,可是依旧选择原谅云夫人。
因为...这是云暮璟唯一的选择。
依照云暮璟在云府的处境,就算她想闹,想给自己讨个公道,云府中,也不会有人搭理她,最后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云暮璟没有任性的机会,她只有妥协一条路,毕竟她好不容易找回亲生父母,有个安身之所,总不能就这样离开吧?
墨寒诏对云暮璟有些心疼,可笑他身为太子,手握东梁权势,竟帮不了一个女人。
“孤确实还要完成父皇指派的剿匪任务,就先走一步。”
墨寒诏见状,袖口中的指尖轻轻蜷缩,抿唇道。
墨寒诏临走前,转身朝云思语嘱咐道,“孤还忙,等回将军府,孤再找你。”
“好。”
云思语娇俏的面容浮现红晕,“剿匪刀剑无眼,君泽哥哥要注意安全。”
“嗯。”
墨寒诏轻轻颔首,便转身走出青山寺。
云夫人见墨寒诏终于离开,第一次觉得云暮璟还算有眼力见。
“你能理解娘就好。”
云夫人悠悠地道,“要不是没办法,娘也不能冒着得罪裕王的风险将你推下去,是不是?”
云暮璟沉默不语。
裕王?
还没彻底迈出门槛的墨寒诏脚步忽然一顿,他心头不由得升起疑问。
他不止一次听云夫人提到裕王,云暮璟到底跟裕王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明显感觉到云暮璟像是有事情瞒着他。
难道...墨寒诏想起先前云家有意要将云暮璟许配给裕王,心头霎时一沉。
他余光猛的斜睨向云暮璟。
云暮璟抬眸间,恰好对上墨寒诏满是质问的眼神,身子颤了颤,很快就低下头。
那一刹那,墨寒诏周身的气息顷刻间沉下,整个人仿佛陷层层阴影当中,隐隐压抑着心底深处的情绪。
带着满身戾气,重新迈开步履。
好,很好!
这女人,不告诉他,以为他就没办法了么?
“殿下?”
竹业察觉到墨寒诏从青山寺出来后,神情不太对劲,忍不住凑上前道,“是哪位姑娘出事了?”
殿下贵为东宫太子,应当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对殿下不敬。
那多半就是殿下在意的璟姑娘和思语姑娘,发生了点什么。
果然,下一秒,墨寒诏一抬手,就揪住他的衣领,冷冷地道,“给孤去查查,云暮璟最近在将军府发生过何事。”
墨寒诏先是一怔,随即气息微微阴沉下来。
所以,云夫人走时,只带走了思语,把云暮璟一个人留在青山寺内是吗?
她是打算让云暮璟自己想办法回云府?
“呵。”
墨寒诏唇齿间不由得泛起嘲讽之色,“孤就不该相信此前云夫人跟孤保证的那些鬼话!”
今日,属实是运气好,要是他没查到裕王那事儿,没来找云暮璟呢?
她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墨寒诏清俊的眉目神色发沉,袖口中拳头紧握。
云暮璟这样极美的女子,确实很容易引上祸端。
云将军和云夫人作为云暮璟的生父生母不护着她就算了,还屡次落井下石。
云暮璟这样娇弱善良的性子,早晚有一天得被云府那些人坑死。
他果然,还是得将云暮璟带出将军府。
可纳侧妃一事,要是思语强烈不同意,如何是好?
此时,云暮璟早就重新红了眼。
她双手环抱着双臂,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眼底又噙了泪水,满是苦涩地道,“原来...她们真的又不要我了。”
刚刚那随口的一句话,竟成真了。
墨寒诏皱皱眉头,想安慰云暮璟,可又不知说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云暮璟时,还以为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定然是无忧无虑的。
但跟云暮璟接触越深,他越能体会到她心底深处的伤痛。
云夫人和云将军忽视她,他作为云暮璟的未婚夫,悔婚娶她的妹妹,还有府中那些人的谩骂嘲讽和裕王的婚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心底,连墨寒诏都不知道云暮璟到底是怎么咬着牙扛过来还一声不吭的。
看的他都心疼。
“殿下...”云暮璟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朝墨寒诏道,“我...我想沐浴,把自己好好洗一遍,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些热水。”
墨寒诏对上她祈求般的眼神,轻轻点头道,“好。”
下一秒,他余光斜睨向竹业。
竹业瞬间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立刻道,“属下这就去。”
“慢着。”
墨寒诏淡淡地道,“再找一套女子的衣裙。”
“是。”
如今青山寺那些被迷晕的和尚,都已经被竹业弄醒,所以想要热水和衣裙,自然是简单的很。
不多时,竹业便把一切都打点妥当。
“你去沐浴吧,孤出去。”
墨寒诏朝云暮璟说完,很快就看见云暮璟的目光有些迟疑和没有安全感。
他顿时咳嗽两声,温柔道,“孤留在这也不合适,总不能看你沐浴吧?”
云暮璟小脸霎时羞红一片,她清丽绝伦的容颜染上烟霞,那份楚楚可怜中,增添几分别样的韵味,更显绝色。
墨寒诏见状,也是暗中感叹一声,只是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半分道,“孤就在外边,不会走的,你有事就喊孤。”
云暮璟这回倒是没有再拦墨寒诏,而是乖觉地轻轻‘嗯’了一声。
墨寒诏这才放心离开。
等在外头竹业见到墨寒诏出来,犹豫片刻问道,“殿下,璟姑娘跟裕王殿下的婚事...您不问问吗?”
墨寒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悠悠地道,“等她沐浴完吧。”
这件事,是他必须要问清楚的。
按理来说,云暮璟自己也应当是知道裕王是个什么货色。
那云夫人和云将军要将她许给裕王,她为何不稍微抗争一下?
哪怕她势单力薄没办法直接驳回他们,至少...稍微拖延一段时间,再等等他的消息。
这女人,莫非就这么不信任他?
与此同时,云暮璟在房中,余光轻轻斜睨了眼放在枕头边的裙子,直接选择了无视,然后进到屏风后。
她轻柔地褪去衣物,抬脚入到木桶中,肤塞胜雪的身子也随之缓缓浸泡进热水。
水雾氤氲匍匐间,让她清绝的面容渐渐浮现一抹红晕。
一抹直达眼底的笑意缓缓从云暮璟唇角流露出来。
作为这一场棋局的布棋者,她自然知道墨寒诏是因何事而来的。
棋连五子,马上就要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思及此,云暮璟娇躯倚靠在木桶边上,垂落眼帘,静静享受放松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墨寒诏始终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一颗心渐渐开始提起来。
他想起云暮璟方才经历的那些,清俊的眉目不由得紧紧皱起。
“竹业,女子沐浴要这么久的么?”
墨寒诏问道,“不会再出点什么事吧?”
“这...”竹业尴尬地道,“属下也不知道啊,要不殿下您进去看看?”
墨寒诏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你觉得妥吗?”
“妥啊!”
竹业悠悠道,“属下理解您因为先皇后娘娘那事儿,对女子都有边界感。”
“可您身为东宫之主,其实不用这么君子。”
竹业道,“东梁女子,都该是为能成为殿下的女人而高兴的。”
“况且,将来您继位,如何能真的空置后宫?”
墨寒诏抬眸瞥过竹业,淡然地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至少现在,孤还不...”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里头传来‘噗通’的声响,连带云暮璟清脆的痛呼。
“啊!”
“还真出事了!”
墨寒诏面色一变,抬手打开房门,宛若一道风似的刮了进去。
竹业:“...”他默默伸手把敞开的门给重新关上,叹了口气。
虽然殿下现在是一颗心还挂在思语小姐身上,不过呢,璟姑娘那般美貌和良善的性子,殿下也不舍得璟姑娘受到伤害。
其实,这已经足够了。
保不齐璟姑娘才是第一个入东宫的女人呢,这以后啊,璟姑娘也未必不能成为殿下的心上人。
墨寒诏当然不清楚竹业打的小算盘,他匆匆进到房间后,没有发现云暮璟,容颜顷刻就面露凝重,又绕到屏风后去查探云暮璟的踪迹。
“嘶...”大概是中的迷药还没彻底消散,云暮璟方才起身时,浑身发软,又重重跌回木桶里面。
手肘还磕到了木桶边,疼的她如今直吸凉气。
云暮璟皱皱眉头,刚再站起来时,恰好看到墨寒诏从屏风外进来。
她先是一怔,等回过神,又再度惊呼一声。
“啊——”云暮璟吓的脚一崴,跌坐回木桶里面。
墨寒诏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场景,清冷如他,都是耳根子一阵滚烫,转身背对云暮璟,尴尬地道,“孤刚刚在外头听见你喊才进来的,不曾想...”云暮璟小脸通红,一样是窘迫万分,“没...没事,不过殿下...我衣服好像落在外边了,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不多时,刘大夫被李嬷嬷带进厅堂中,先是仓皇地跪地给墨寒诏行礼,然后又在墨寒诏不耐烦的催促下,连滚带爬的给云暮璟搭脉。
他这一路上从李嬷嬷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颗心都七上八跳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告发的野男人,就是太子殿下。
那一剂避子汤,大小姐避的,竟是太子殿下的孩子?!
天哪,他算不算扼杀皇室血脉?
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会不会杀了他?
云暮璟见刘大夫放在她腕口这颤巍巍的手,便明白刘大夫在害怕什么,便柔声道,“你别害怕,殿下跟二妹妹两情相悦,二妹妹才是殿下的正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越过二妹妹怀上孩子的。”
“那副避子汤,虽是我主动喝的,但我觉得...”云暮璟说到这里,抬眸望向墨寒诏,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还掺杂无奈和轻微的苦涩。
“殿下应该也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子嗣,是跟心爱之人所出,而非我。”
墨寒诏对上云暮璟的视线,身子有些微僵。
他抿抿唇角,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暮璟是善良柔弱,但她并不傻,相反,她比一般女子心思反而更加细腻。
云暮璟讲的,其实同样也是墨寒诏心中所想的。
只是这些话,对云暮璟来说太过残忍了,云暮璟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为他倾尽所有毫不保留,他哪里舍得亲口把事实讲出来呢?
云暮璟望着墨寒诏那纠结又愧疚的神情,眼底暗暗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既入东宫,那想稳住地位,子嗣必不可缺少。
虽然现在墨寒诏因着云思语,不会宠幸她,但云暮璟就不信,在她的攻势下,墨寒诏能真的稳住道心。
这要是次次同房,墨寒诏都给她赐避子汤,她哪里能怀的上子嗣?
所以,得在墨寒诏心中种下一颗不忍再让她喝避子汤的种子。
眼下墨寒诏一心觉得不会再宠幸她,对她这话不会有太多感觉。
可真到再喝避子汤那时候,再想起来,心里就是别的滋味了。
刘大夫瞧着墨寒诏没有开口反驳,便明白云暮璟的话都是真的,也松了口气。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更加在意二小姐一些的,不过大小姐哪怕不及二小姐受宠,眼下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子侧妃,更是殿下的第一个女人。
这大小姐啊,眼下有了靠山,便是今不同往日,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对大小姐万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
他在云府多年,一直是个小大夫,不得重用,倒不如...跟着大小姐搏一把。
想到这里,刘大夫细细把脉后,收回指尖,对墨寒诏道,“殿下,大小姐前不久寒热刚退,又在偏院那种寒气重的地方睡被关了一夜禁闭,一日一夜没有进食,恐怕眼下也是没力气。”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给大小姐寻些好消化的粥食食用,再继续服药。”
云暮璟那莹润的眸子闪了闪,这刘大夫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她傍上太子,还不忘卖她个人情。
她还想着怎么让墨寒诏知晓她昨儿为维护他被关了一夜,再让墨寒诏感动一下呢。
这不,刘大夫直接从旁侧击告诉了墨寒诏,倒是省的她再费心思。
果然,此言一出,墨寒诏周身的气息霎时阴沉下来,那双墨眸宛若利箭一样扫过不远处的云夫人和云将军。
“禁闭?”
墨寒诏嗓音掺杂些许寒意,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刘大夫是吧?
跟孤好好说说,你家大小姐,是为什么...被关禁闭的?”
刘大夫如实禀报地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大小姐回府当日,将军和夫人逼问大小姐...当日私会的外男到底是谁,说要打死他。”
“大小姐为了维护殿下,顶撞了将军一句,便被锁进偏院,断粮断水...”刘大夫本来还想添油加醋两句,结果还没等他话讲完,墨寒诏清俊的面容已经阴沉如渊,宛若乌云覆盖,仿佛下一秒,暴雨就要倾泻而下似的。
“云将军和云夫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墨寒诏冷笑地道,“孤就站在这,想打,不妨来试试?
还借此来为难孤的侧妃?
嗯?”
云将军和云夫人都是吓一跳,急忙‘噗通’跪地。
“殿下,臣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云将军急急地道。
他一边跟墨寒诏赔罪,还不忘抽空怒骂刘大夫,“你是我们将军府的人,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刘大夫肩膀一抖,刚吓的半死,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墨寒诏立刻嗤然出声。
“外?
什么是外?
云暮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也算外?”
墨寒诏幽幽地道,“何况,他不过是把你们苛待孤侧妃的事实讲出来,你们似乎都诸多意见。”
“不敢!
不敢!”
云将军和云夫人急忙摇头,二人都是满额间的冷汗。
“那还不快招呼厨房,备粥?”
墨寒诏眯眼地道。
“备粥!
快备!”
云夫人急忙喊道。
底下有人招呼一声,立刻下去吩咐小厨房了。
墨寒诏立于云暮璟身侧,双手交叠覆在身后,一瞬间,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便不自觉散发出来。
他逐渐从厅堂内每个人脸上扫过,包括下人,最后重新落到云夫人和云将军身上。
“孤告诉你们,父皇下旨命孤与云暮璟半月后成婚,在这段时间,云暮璟但凡出半点差错,不管是谁,孤都不会轻易放过!”
这话看似只警告云夫人和云将军...事实上,是在告诉所有人。
云暮璟,是东宫的侧妃,是他罩的。
“臣明白。”
云将军汗颜地道,“老臣一定照顾好女儿。”
墨寒诏没有回答,反而是皱皱眉头,看向云暮璟,低声地道,“婚期定在半月后,这段时日,你恐怕得待在这。”
“孤的玉佩在你内,有事,直接来找孤。”
说实话,历经青山寺云暮璟被云夫人抛下那件事后,墨寒诏其实是有点不放心把云暮璟再留在云府的。
云府这群人素来待她不好,在他面前一套,背地里对云暮璟又是另一套的事情,他可是亲眼看过。
云暮璟心地又太过善良,纵然是受了欺负,也忍着不说。
到最后,所有的委屈还是让她一个人受了。
但大婚之礼,云暮璟必定是要从云家嫁到东宫,于情于理,她只能留在这。
眼下,该说的,墨寒诏都已经跟云府中人说了,只希望,他们能识趣一点。
否则,他下次真的不会对他们这么客气。
就算是镇国将军府,他的脾气也是有忍耐限度的。
云暮璟贝齿轻轻咬住唇角,红着眼道,“殿下是第一护着我的男人,璟儿...不知该如何报答殿下。”
“你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孤,是孤欠你的,何来报答一说?”
墨寒诏柔声道。
“如今,殿下为了保我,纳我为侧妃,二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云暮璟眼底溢满泪水,眸中水雾朦胧。
“啊!”
云思语实在是忍无可忍,歇斯底里一般,仿佛使出所有的力气冲向云暮璟。
“云暮璟,是你勾引君泽哥哥!”
“抢我的未来夫君,就得付出代价!
我杀了你!”
李嬷嬷和刘大夫被云思语不知哪里来的劲儿扑的脚步往后撤了撤。
啧,人发起疯来,力气还真大。
李嬷嬷和刘大夫汗颜地想着,但还是如同人墙似的拦着云思语不能往前分毫。
云暮璟贝齿轻轻咬唇,水雾顷刻间溢满眼眶道,“二妹妹,你要是心里真的不好过,你就打吧,本来就都是我的错,我合该受到教训。”
说完,云暮璟垂落眼帘,泪水也顺势从她白皙娇嫩的面庞上滑落。
“云暮璟,你这个贱人,你就不该回来!
为什么要破坏我原来美好的生活!
我要你的命!”
“全部给我闪开!”
云思语瞧她这么站在那,想上前打她的心到达巅峰,偏偏她的力气不敌两个狗奴才,根本就触碰不到云暮璟一根毫毛。
云思语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分毫,她越想越生气,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云思语后撤两步,指指云暮璟,再指指刘大夫和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们都欺负人!”
“我告诉你云暮璟,别得意的太早,迟早有一天,我是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云思语一转身,直接捂着嘴边哭边转身跑出朝阳阁。
“大小姐,依照二小姐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要是去搬人来怎么办?”
雨宁缩缩脖子,担忧地道。
眼下虽然有李嬷嬷和刘大夫相助,她和大小姐不再是孤身作战,但他们一样抵不住将军府这么多人的围攻。
“不会。”
云暮璟拿起手中一块绣着纯白栀子花的帕子,优雅地擦擦娇颜处的泪痕。
如今这将军府,谁人不知她是准太子侧妃?
就算她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不如云思语,可也不是谁人都敢上来得罪的。
将军府下人都是软骨头,就算云思语真找他们,他们为了两头讨好,大概会选择找个理由把这件事给推脱过去。
不会成为云思语的帮凶。
虽然云暮璟没有解释,不过有云暮璟这句话,雨宁和李嬷嬷他们不自觉地就松口气。
大小姐的想法,他们的确猜不透,不过,到现在为止,大小姐做事都滴水不漏。
既然大小姐发话,那他们也不必忧虑了。
另一边,云夫人害怕今日之事,会让云思语心里不舒服,特意命小厨房煮了炖盅,亲自端过来。
谁知,她刚走进院落里面,一抹人影就宛若风一般刮过她的身侧,匆匆掠向房间。
云夫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带手里的炖盅都险些掉落到地上。
她再定睛去瞧时,竟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的惨烈至极,顿时心疼坏了。
“语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夫人急忙问道。
谁知,云思语没答话,只是一边不停哭,一边直接迈入房门,然后‘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合上,将自己反锁在里头。
哭的愈发凄厉,甚至还连带里头不断响起各种瓷器‘噼里啪啦’被砸落的声音。
“呜呜呜!”
“语儿?”
云夫人连忙一手提着裙摆上前,抬手敲门,急切地道,“谁欺负你了?
跟娘说说,快把门打开!”
“云暮璟!
就是云暮璟欺负的我!
你们能给我做主吗?”
云思语在里头怒斥地道,“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看你们可舍不得!”
“她抢走我的君泽哥哥,还这样辱我,你们一个能给我出气的都没有!”
她刚刚找将军府的下人去收拾云暮璟,结果那些狗奴才,一会儿这里不适一会儿那里不适,全部找理由推脱。
当她蠢的不成?!
不就是因为云暮璟如今成了太子侧妃,他们不敢得罪吗!
“璟儿辱你?”
云夫人闻言,忍不住一怔。
她本就对云暮璟成了太子侧妃,可能会给语儿造成威胁心中有些不满,这会儿更是瞬间冷下脸。
“那个孽女,如今当上太子侧妃,是给她脸了!”
云夫人嗤然地道,“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有胆儿跑到你前头耀武扬威?”
“娘,你再替我摆不平,也只能嘴里讲讲。”
云思语在里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到底,我就是你跟爹爹的养女,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
此言一出,云夫人面色一白,立刻紧张地道,“你这傻孩子,瞎说什么话?
爹娘疼不疼你,你难道还不清楚?”
“我跟你爹之所以留她,那是因为云府还不敢得罪太子殿下...够了!”
房中忽然传来云思语的怒喝,紧接着,又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云思语有些疲惫的声音。
“娘,我清楚,同样理解你们,大姐姐她...说到底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舍不得也是应该的。”
云夫人只觉得胸口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颇有些失落。
她瞧着云思语似乎没有打开房间让她进去的意思,又看着情绪已经稳定,便附身把炖盅放在门前。
然后也抹泪回到隔壁的主院。
云将军看云夫人红着眼睛回来的,忍不住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语儿...语儿,她给欺负了!”
云夫人嗓音沙哑地道,“可怜我这个娘,却没办法给她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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