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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全文+番茄

夜无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到没,就是他。那个长得又瘦又黑。身前七八根杆子,还在和别人吵架的老头,就是他了。”我定眼看去,便见到一个黑瘦老头,正对着旁边一个中年胖子吵架。吵的是什么听不清,但骂人的国粹,反正是听懂了好几句。出口芬芳,连句成脏。这就是余叔的师兄,收尸人宋德财。真·大师。只是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在“祖安”。曹师傅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别看他这样,但是他的确有真本事。凡是收不了的尸体,他都能收。名声特别响。这边的人,都叫他宋尸头。意思是尸体的头。就是脾气古怪、暴躁了点。”我点点头,认清了人。而曹师傅则继续道:“那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他要是见了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不帮你。记住我给你说的,千万别在他钓鱼的时候跟他说话,也别踩他的影子。”“明白曹师...

主角:姜宁白小雨   更新:2024-11-30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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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白小雨的其他类型小说《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夜无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没,就是他。那个长得又瘦又黑。身前七八根杆子,还在和别人吵架的老头,就是他了。”我定眼看去,便见到一个黑瘦老头,正对着旁边一个中年胖子吵架。吵的是什么听不清,但骂人的国粹,反正是听懂了好几句。出口芬芳,连句成脏。这就是余叔的师兄,收尸人宋德财。真·大师。只是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在“祖安”。曹师傅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别看他这样,但是他的确有真本事。凡是收不了的尸体,他都能收。名声特别响。这边的人,都叫他宋尸头。意思是尸体的头。就是脾气古怪、暴躁了点。”我点点头,认清了人。而曹师傅则继续道:“那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他要是见了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不帮你。记住我给你说的,千万别在他钓鱼的时候跟他说话,也别踩他的影子。”“明白曹师...

《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看到没,就是他。

那个长得又瘦又黑。

身前七八根杆子,还在和别人吵架的老头,就是他了。”

我定眼看去,便见到一个黑瘦老头,正对着旁边一个中年胖子吵架。

吵的是什么听不清,但骂人的国粹,反正是听懂了好几句。

出口芬芳,连句成脏。

这就是余叔的师兄,收尸人宋德财。

真·大师。

只是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在“祖安”。

曹师傅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

“别看他这样,但是他的确有真本事。

凡是收不了的尸体,他都能收。

名声特别响。

这边的人,都叫他宋尸头。

意思是尸体的头。

就是脾气古怪、暴躁了点。”

我点点头,认清了人。

而曹师傅则继续道:

“那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他要是见了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不帮你。

记住我给你说的,千万别在他钓鱼的时候跟他说话,也别踩他的影子。”

“明白曹师傅,多谢了。”

曹师傅“嗯”了一声,对我点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曹师傅走后,我便在码头等。

我没过去,按照曹师傅所说。

这宋德财最为忌讳,别人打扰他钓鱼。

我也不敢过去触霉头。

见时间还早,就在码头的阴凉处等。

我发现,这个宋尸头是真的抗晒。

那么热的天,别人都撑把伞,就他一个人顶着太阳在那儿钓鱼。

从早上,一直钓到了下午,饿了就啃了两个馒头。

我都没见他从钓位离开过。

难怪又瘦又黑。

而且,但凡周围有谁声音大点,他都会扭头去吼人家。

周围的钓鱼人,也都离他远远的。

可人家,多多少少都有点收获。

但就这宋尸头,一个人的钓竿最多,面前七八根,但就是没动静。

我坐在码头边上,一直没机会过去。

只能等他钓完了,或者等他钓到了鱼,我再过去。

可我等了又等,从上午等到了傍晚。

就算再困,我都没睡。

一直在观察他,毕竟要活命,就得找机会。

真睡着了,错过了机会,今晚我就得死。

我是又累又困,还不能走。

见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还没走的意思,我便有些坐不住了。

便站在他后面不远处徘徊,祈祷他运气好点,钓条鱼,或者收杆回家。

可就在此时,只听“嘶啦”一声。

那老头拽着杆子,终于扯了一下。

“哈哈哈,终于上钩了,上钩了……”

说话间,他还很激动。

周围的钓鱼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结果下一秒,“砰”的一声,线断了。

周围的钓鱼人,都“呵呵呵”嘲笑了几声。

结果这老头,一脸怒意的盯着人家,直接就开骂:

“你们笑个屁,霉死老子了。”

其他人可能都知道这老头怪脾气,也就扭过头没看他。

他骂骂捏捏,准备再套上钩子扔一杆。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中一杆,都给丢了。”

可就在此时,我却发现他另外一根杆子有动静。

而宋尸头却蹲在地上绑鱼钩,根本没瞧见。

见到这儿,我急忙开口道:

“老爷子,鱼、鱼上钩了……”

宋尸头听我声音,抬头看向我。

当他看向我的时候,却突然愣了一下。

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中鱼的鱼竿。

反而皱起了眉头,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起我来。

我见他没动,继续开口道:

“老爷子,上鱼了。”

他再次听我开口,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才转过身去。

将上鱼的鱼竿抓在手中。

只见他一边拉鱼,一边背对着我说道:

“小子运气不错。

想活命,今晚就陪在我身边钓鱼。


突然见到张强拿出那枚被小雨含在嘴里的硬币。

脸色瞬间大变,急忙开口道:

“张强,你、你怎么把死人嘴里的硬币拿回来了?

还是拿去用掉吧!不吉利。”

张强根本不以为然,拿在手里道:

“姜宁,这都二十一世纪了。

死人含在嘴里的又怎么样?

那些卖古董的,越是古墓里的东西,还越值钱呢!”

我还想再劝两句。

可张强却在这个时候猛烈的哆嗦了一下。

扭头看向宿舍外,一脸凝重的反问我道:

“听到没?听到没?好像、好像有人在叫我名字?”

我见张强一脸认真,也仔细的听了一下。

楼道内出奇的安静,连脚步声都没有,哪儿会有人叫他名字?

“没听到!”

我摇了摇头。

可张强表情凝重,很严肃道:

“真有,小白桥那边!”

听到“小白桥”三个字,我都懵了。

我们所在的宿舍楼,距离学校内的小白桥,少说有几百米远。

拿着扩音喇叭喊,我们在宿舍内也都听不到。

“这么远,你听得见?”

我根本不信,同时打量起张强。

感觉他不太对劲,脸色发白,还不断冒汗:

“张强,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张强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回来:

“也是,那么远,应该听错了。

肯定是我跑回来的时候运动过量,有点低血糖。

你桌上这块巧克力我吃了,我先补补。”

也没等我同意,张强便当着我的面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接着就吃了。

但我看他,脸色还是比较差。

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且又向他提了一次,让他快拿去花掉那枚硬币。

张强还是不以为然。

先是在我面前活动了一下,说自己没问题。

然后又说,硬币明早再拿去买豆浆,他不怕死人含过。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好继续说啥。

张强则和个神经病似的,在寝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就说好困想睡觉。

也没洗漱,直接就爬上了床,盖着被子就一动也不动了。

寝室就我两人。

张强熟睡之后,本来很精神的我,也很快有了睡意。

眼皮止不住的往下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我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呼……”

“呼……”

“呼……”

那声音不大,但像是很长的吸气声。

每一声都像要断气似的,压得特别的沉,像死人最后一次吸气的感觉。

朦胧的侧过身子,微微抬了抬眼皮。

结果看到一张白灿灿的脸,就爬在我床头,还张大了嘴巴,正对着我“呼呼呼”的拼命吸气。

吓得我“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身体迅速从床上弹起,急忙往后缩,贴在了墙边。

我还没回过神来,那张白脸也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开口道:

“姜宁是我,是我张强……”

听到这话,我才定了定神。

通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我依稀看清。

这白灿灿的人脸,正是我的室友张强。

我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

“张强,你特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我床边吸气干嘛?吓死我了都。”

张强嘿嘿笑了笑,站在床下摸了摸脑袋道:

“不好意思姜宁,你身上是不是喷香水了,感觉好闻。

就没忍住,趴在床边多吸了两口……”

说完,张强还是没忍住的。

对着床上的我,又猛吸了口气儿。

我看着吸气的张强,直接就骂了一句:

“喷个毛,你特么是个傻比是吧?闻我身上的味儿?快滚远点。”

他给我整得很无语,很生气。

张强却有点委屈巴巴的样子道:

“不让闻就算了。

被子借我盖盖呗。

今晚这狗天气,不知道咋整的,冷死我了……”

我也懒得再搭理张强,直接把薄被扔了过去。

我是没觉得冷,反而还有点热。

张强拿到我的被子,笑嘻嘻的对我说了两声谢谢。

对着我的被子又吸了两口。

说真好闻,然后才爬回床上。

他盖好两床薄被,面朝墙背对我,呼呼睡觉去了。

但只听到他吸气,没听到他出气……

躺回床上,精神了一小会儿。

那一股浓浓的睡意再次袭来,挡都挡不住。

等到第二天睡醒,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明明昨天睡得那么早。

现在醒来,还是感觉特别的困,完全没睡醒。

张强已经不在,宿舍里就只剩下我一个。

我打着哈欠下了床。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准备去食堂吃个晚饭。

感觉是小雨的事儿,导致自己身心疲惫,出现长时间睡眠。

这件事,我不想再去多想。

只把小雨的出现,当做自己的一段离奇经历。

不管以前遇到的小雨是尸是鬼,都希望她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至于其它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也没办法去追究真相。

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医学生,以后做个医生。

调整好心态,长长的出了口气儿,便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

可是,就在我伸手的刹那。

心头又是猛的一颤,伸出的手也瞬间僵在了半空。

那种压抑的恐惧感,再次将我笼罩。

因为我发现,昨天那块被张强吃掉的巧克力。

这会儿竟完好无损的,就放在我手机旁边。

甚至上面,还压着一枚18年的硬币……


“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直接就给他打懵了。

“回去个毛,你特么死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天天的缠着老子,草!”

我也不和他磨叽,开门见山。

张强被我打了一巴掌后,捂着脸。

一双瞪大的眼睛,也缓和了回去。

有些呆呆的看着我。

“死、死了?什么死了!”

“你自己,你好好想想。你为啥在这儿,为啥来找我?”

我继续开口,一脸认真。

张强先看了看四周,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开始回想:

“这是哪儿?怎么天黑了?

陈老师让我来叫你回去上课。

我,我不是刚从解剖室里出来吗?

路过小白桥……”

张强喃喃自语,但他说到“小白桥”三个字的时候,表情突然一僵,用着无不惊骇的表情望着我。

嘴里结结巴巴且惊恐的说道:

“我,就从上面,上面跳了下去,死、死了……”

他一脸的惊悚,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没错,你已经死了,已经缠了我四天了。”

张强满脸惊恐,可能有些接受不了:

“不、不,我、我不是好,好好的吗?”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了宋尸头的声音:

“你好个屁。你摸摸自己,看有没有温度,有没有心跳。”

张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心脏位置。

可是鬼魂的他,哪可能摸得到心跳?

全身除了冰冷,就是冰凉。

他有些接受不了,脸色越来越慌张。

不断按压自己的心脏位置,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不,我、我才二十岁,我、我刚交了女朋友……”

说到这儿,死亡时的记忆涌现。

张强再也绷不住。

呜,呜呜呜……

直接就哭出了声,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悲伤的情绪。

宋尸头也走了过来。

他嘴里叼着烟,并没多少表情。

只是盯着哭着的张强开口道;

“你不是正常死亡,带有一身怨气。

所以,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

但你刚死没几天,还没害过人。

身上就没背啥罪孽。

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死前遭遇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跳湖自杀……”

而这,也是我这几天疑惑的事儿。

我看过同学群的聊天记录。

说张强当时出了解剖室,径直就去了学校的翠柳湖小白桥上面。

在上面站了一会儿,就跳了下去。

等路过的同学给他救上岸,他就已经淹死了。

至于他为何会跳湖淹死,其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始终认为,可能和小雨嘴里含过的那枚硬币,多少有点关系……

张强情绪波动很大,但我和宋尸头,此刻并没催促他。

等他哭了一阵子,逐渐接受了事实后。

对着我开口道:

“我、我记得,记得你走后。

老师就让把硬币找到,交到解刨台上。

我贪便宜,偷偷的将硬币藏起来了。

后来我就感觉脑袋晕晕的,老师见我心不在焉。

就让我去把你找回来。

可我走到小白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水里有人叫我。

我就站在桥上往下看。

最后,我就掉下去了。

呛了几口水,后面的事儿,我就记不住了。

只知道,我突然就回了寝室。

感觉头晕,就吃了你的巧克力。

还感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忍不住的想闻。

再后面的事儿,我就很模糊。

只记得,老师站在解剖室里。

不断对我说,让我来找你,要把你带回去。

时不时的,就听到他的催促的声音……”

张强开始回忆,将他记住的,都告诉了我和宋尸头。

宋尸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将其踩灭,对着我道:


他表面上不关心,但我看得出来。


他对余叔这个师弟,其实很关心。

我如实回答。

师傅得知余叔情况稳定,就快出院后,明显松了口气。

但嘴上,却骂余叔这个煞笔命真大。

等我们抵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师傅停好车,便让我带他先去我住的宿舍看一看。

我直接点头答应,正好回去可以换一身衣服。

学校里人来人往,也没有谁关注我和师傅。

我二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宿舍区域。

男学生的宿舍楼在左边,女生的宿舍楼在右边。

我正往前迈着步子,却突然发现师傅的步子停了。

只是盯着女生宿舍楼看。

我见师傅停住,便上前开口道:

“师傅,那边是女生宿舍。我们男寝在这边。”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但眼神,盯着女寝看。

不认识的,肯定会以为师傅老不正经。

但我感觉,他看女寝楼的时候,并不是那种色眯眯的眼神。

反而有点凝重的表情。

便追问了一句:

“师傅,女寝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师傅这才完全扭过头来,摆了摆手:

“就是看着,这楼的风水不太行,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叉给选的址。

行,走吧!”

见师傅这么说了,我也就没继续问。

反正风水学,我也不懂。

等到了我住的宿舍,张强的床铺已经被收拾,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张空床。

宿舍里,就我一个人的床铺还在。

“师傅,这就是我的寝室了。

这是我的床,那个空床就是昨晚那个男鬼的。”

说话间,我将师傅请到了宿舍内。

师傅转悠了一圈,站在张强的床铺上下打量了几眼。

也没说什么。

我则抓紧时间,换了一身衣服。

师傅见我换好衣服,对我开口道:

“你宿舍挺干净,朝向也不错,没啥大问题。

现在带我去那小子淹死的湖看看。”

“行!”

我再次开口回答。

然后领着师傅出了宿舍。

等到了楼下的时候,我发现师傅又看了女寝楼几眼,而且是皱着眉头在看。

但也只是看几眼,也没多做停留。

我领着师傅走在校园里,给他介绍各类建筑。

但师傅没啥兴趣,等到了学校里的翠柳湖时。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白桥道:

“师傅就那儿,张强就是从那桥上跳下去淹死的。”

“嗯,上去看看。”

师傅说完,便往桥上走。

哪怕张强前几天才从桥上跳下去淹死。

但此时小白桥上,依旧有很多年轻情侣在谈情说爱。

我和师傅来到桥上,师傅站在上面俯视整个湖面。

水波荡漾,绿柳环绕。

湖光美色之中,偶尔还有锦鲤游波。

但师傅却盯着桥下的湖水道:

“他妈的,这个建湖的设计师,也是条傻狗。

给湖弄成一个回字,这特么是不想下去的人上来啊!

而且,这湖阴气这么重,怕吞了不少学生的性命。”

听到这些,我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翠柳湖。

没想到,这湖在风水上面,还犯了忌讳。

在我眼里,湖水荡漾,都是湖光美色。

但我相信师傅的本事,就疑惑的问,师傅怎么看出这湖吞了不少学生的性命。

结果师傅用下巴指了指湖中央的位置:

“你看到湖中间露头的几条鱼没!”

抬头看去,湖中央这会儿正好被云朵遮盖,在阴影之中。

几条大鱼,也纷纷露头。

但也只在湖中央,也不游别地儿。

“看见了,看个头,还挺大。”

结果师傅却是咧嘴:



你就给我说说,这些天你遇到了什么。

每个细节都不许漏掉,我看看能不能救救你。”

我见宋尸头问到正事,连连点头。

开始将我一年前交了个女朋友。

然后给她拿硬币,最后又在解剖课上遇到她,嘴里还含着硬币。

以及张强和解刨老师,突然暴毙。

我怎么遇上余叔,余叔用阴菜送鬼,后又被老鬼破坏。

再到前往凶宅,余叔受伤。

去医院时,遇到灵车的事儿。

一五一十,几乎每一个细节,都给说了出来。

宋尸头听完,也是眉头紧皱。

时不时的,还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我。

反正表情很怪异。

最后,他还要了我的生辰八字。

说看看,是不是我命薄、八字招阴。

结果一看,便吐槽道:

“你这什么破八字,杀、刃、伤、枭都占齐了。

你这种破八字,竟没早死?还能考上医科大学?

不是祖坟冒青烟,就是走了狗屎运。”

说完,宋尸头却突然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

也不抛竿了,而是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用奇怪的眼神上下盯着我看。

还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

看着我,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一样。

那目光,看得我浑身发毛,腿都加紧了。

总感觉,他在打我的主意。

但我考上大学,是我勤勤恳恳脚踏实地。

不知道用多少个日夜苦学换来的,并不是走狗屎运。

反正我没说话,但心里不太爽。

不过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我的八字不太好,招灾……

最后,宋尸头收回目光,恢复了平静。

拉起我的左手,看了看我的手相和手腕。

手相我也看不明白。

手腕上,却是一块块乌黑色的尸斑。

注视了我好久,摇了摇头对我开口道:

“小子,你沾的这事儿,比我想得还严重。

你这命,按理说应该早到头了。

可活到今天,怕不是余龙那傻叉在保你。

而是你前女友在保你啊!”

听到这话,我当场便愣住了。

我前女友,在保我?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宋尸头,没听太明白:

“老爷子,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宋尸头笑了笑,继续道:

“说简单一点,你的命不太好,是个早夭命。

正常情况,肯定活不到现在。”

宋尸头越说,我脑子越乱。

他见我表情复杂且震惊,又继续道:

“我猜测。

你活到现在,是你前女友在保你。

保你的方式,就是给你的硬币。

她和你分开,应该不是和你没用掉那枚硬币的关系。

而是你前女友自己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她一个能帮你讨福气钱的鬼,肉身也不会被人给弄出来解刨了。

说明她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你。

你没拿到新的福气钱,命格又那么差,自然就会被鬼祟缠身了。”

宋尸头用我能听懂的话,简单的给我描述了一下我的实际情况。

最后见我在震惊当中,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对我而言,送走缠着你的鬼祟不难。

可以说轻轻松松,挥挥手的事儿。

但你想继续活命,那就难了……”

听完宋尸头的话,整个脑子里都在翻江倒海。

讯息量太大,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早夭命?命格差?鬼缠身?女友在保我?福气钱?

我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复杂。

整理着宋尸头给我说的话。

按照宋尸头的话,我命带四厄;杀、刃、伤、枭。

在命理学上,这叫八字带四厄难,基本活不长久。

我活到了现在,主要原因是前女友小雨。

在宋尸头口中。


她给我的硬币,并非什么索命的落鬼钱,不然我早死翘翘了,也根本不需要别的鬼缠我。

给我的,而是福气钱,也被叫做续命钱。

我和小雨分开,没了福气来源。

我自身,就压不住命格里的四厄。

四厄会不断蚕食我,浊气缠身。

自然也就成了将死之人。

鬼祟也会盯着我,缠着我,身子也就长出了这些尸斑。

这种说法,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医学常识,颠覆了我的想象。

太过玄学和诡异。

但也解答了,为啥我总能看到脏东西,这些脏东西为啥都来缠着我。

因为我命差,人快死了,阳火弱。

宋尸头见我满脸凝重,低头不语。

再次开口道:

“这么说吧!

你这种命格,最多活到二十岁。

但你,却多活了一年多。

而一年前,正是你认识你前女友的时候。

说明一点,一年前你就该死了。

因为对于大多数正常人而言。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见到鬼。

但你却因此活到了现在。

期间,你一直从她手里,在特定的时间,收取硬币。

可以说明,是你前女友在用福气钱保你。”

说到此处,宋尸头停顿少许,再次开口道:

“你给她的是硬币,她还给你的是福寿运气。

你用掉的,是你身上的杀刃伤枭四厄运。

如此,才多活一年。

如今她保不住你了,没了福气钱,你自然就没了福寿运气的来源。

你的命格又带杀刃伤枭。

时日久了,这四厄之气会不断叠加,人也将死。

脏东西自然就来了。

恶性循环,直到死为止。”

宋尸头一边甩着鱼竿,一边轻描淡写的帮我分析,回答。

详说我的命格,以及我前女友,为什么会向我要硬币,为何又会给我硬币。

因为,她在默默的给我续命……

小雨虽然是个鬼,可一想到这些,便感觉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我自己对她亏欠太多。

同时也可以看出,宋尸头在这方面的本领,的确要高出余叔很多。

通过我目前的自身情况,以及经历叙说,便分析出了其中关键和原因,可见他在这方面的造诣非同一般。

但他给出的这个结果,却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按他的话,我是命格出了问题。

活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我死定了,根本就没得救。

就算送走了张强这淹死鬼,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鬼。

最后,我还是得死在鬼祟的纠缠之中……

除非,小雨回来,继续给我那种“福气钱”。

每个月让我拿去用一两次,我就能继续保命。

但这明显不现实,因为小雨去哪儿了,我都不知道。

而且小雨,自己也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但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就看向宋尸头道:

“宋大师,能有一劳永逸,救我性命的办法吗?

我不想死,我还想给我爷爷送终,还想做个医生。

我想活着。”

宋尸头还是在抛杆钓鱼,只是轻描淡写,继续开口道:

“办法也有!

要么你前女友回来,和以前一样。

用她的办法,继续帮你讨福气。

你拿着她给的福气钱,每个月用个一两次。

你就能续命不死。

要么,你自己会讨福气。

不然,短则一天,最多三天。

你还会被别的鬼祟缠身,还是得死……”

小雨自身都难保,情况不明。

那么,就只能靠自己:

“宋大师,那我自己讨福气,那该怎么讨?”

宋尸头笑了笑:

“讨福气不难。

你出门捡个垃圾,路上扶个老太婆过马路,都会增寿增福。”


实在是可恨,明明就差一步,我就能化掉张强一身怨煞气。

却在最后一步,让这老鬼给破坏了。

可现在,我已经顾不得那老鬼了,必须自救才行。

一旦被推到了湖里,我就死定了。

张强掐着我的脖子,双目已经失神,一脸麻木。

嘴里不断重复“跟我上路,跟我上路”。

我的一只脚,都已经站在了水里。

再往下,我就得被他推下去淹死。

在这最后关头,我也顾不得太多。

“嗖”的一声,将龙头菜刀给拔了出来。

看准了张强的面门,一刀就劈了上去。

我面前的张强,就和傻子似的。

他也没躲。

我这一刀,直接就砍进他的正脸上,嘴里也没叫一声疼,伤口也不流血。

但他的步子,停了下来。

还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用刀砍我?”

说话间,掐住我脖子手,更用力了一些。

我能感觉到,他的指甲都刺入了我的皮肤。

脖颈,要被捏断的感觉。

我已经无法呼吸,但这会儿也红了眼。

你要杀我,我特么也只能和你拼命。

哑着嗓子,嘶哑的喊了一声:

“你要让我死,我特么砍的就是你!”

说完,我拔出砍在他脸上的龙头菜刀,对准了他掐住我的手就是一刀。

寒光一闪。

“嗖”的一声,就和砍在香蕉树上似的。

张强那只掐着我的鬼手,直接被我砍断。

下一秒“轰”的一声,冒出一团绿色磷火,消失不见。

我难受的咳嗽了两声,急忙往岸上跳。

拉开与张强之间的距离。

可张强,依旧一脸木讷。

哪怕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一只手还被我劈断了。

不仅不叫疼,还继续问了我一句:

“跟我走,带你回去见老师。”

说完,踮着脚就往我走了过来。

那无形的压迫感,和实质性的冰冷气息,让我惶恐不安。

但也只能提起龙头菜刀,指着张强道:

“回个屁啊!你特么死都死了,干嘛还缠着我。

你再过来,我特么和你拼了。”

我内心慌得一批。

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我只能鼓起勇气,用龙头菜刀指着张强。

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依旧一步一步的往我靠近,嘴里不断重复刚才的话:

“跟我走,带你回去见老师……”

他一步一步靠近,阴森森的。

声音低哑不带任何情绪,给人很强烈的恐怖感。

“别过来,不然把你另外一只手也给砍了。”

我放着狠话,心里发慌。

可张强这淹死鬼,根本不在乎。

反而加快了速度,举起另外一只鬼手,直接就扑向了我。

速度很快,我要是逃跑,肯定跑不过。

既然躲也躲不开,送也送不走。

现在除了拼命一搏,真的别无他法。

我鼓足了勇气,捏紧龙头菜刀。

大喊一声给自己壮了胆。

“别特么过来!”

又是一刀,狠狠劈向了张强。

可这一次,他却鬼魅的在我面前消失,我这一刀当场劈空。

等他再次出现,已经在我侧面。

还是那惨白木纳的表情,加上脸上被我劈出来的一条大伤口,看上去特别的恐怖。

“跟我回去见老师!”

还是那拉长了,压抑无比的声音,听得人心头打结。

脸色惊变,但也反手一刀劈过去,想砍断他的脖子。

结果张强一抬手,直接就抓住了我挥刀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我剩下的一只手,举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猛砸。

“砰砰砰”连续就是几拳。

可打在他脸上,就和打在冰块上似的。

他屁事儿没有,我的拳头却被砸得生疼。


还没等张强这淹死鬼做出反应,宋尸头拽着鱼竿往前又是一甩。

被鱼钩钩中的张强,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被扔在了河里。

张强在河里激烈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吼,以及“哗啦啦”的水声。

看着,就好像钓到了一条百斤大鱼。

鱼竿,都被拉弯了。

可宋尸头却歪着嘴,真就和溜鱼一样,在哪儿溜这淹死鬼。

我站在岸边,早已经目瞪口呆。

钓鱼,也能这么钓的?

现在才知道。

对付鬼张强这么凶的鬼,其实也可以这么简单的。

而宋尸头,之前换个超大号鱼钩,也不是为了钓鲨鱼。

他就是为了钓鬼……

我满脸惊讶,看着缠了我几天,差点弄死我和余叔的淹死鬼被当鱼溜,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惊讶。

心里却是一阵暗爽。

感觉憋了好几天的恶气,终于吐了出去。

单手握着鱼竿的宋尸头,还嘲笑了一声道:

“哟!劲儿还不小呢!

难怪余龙那小子,都送不走你。

不过今天落在我手上,你啥也不是!”

说完,宋尸头又是猛的一提杆。

“嗖”的一声,被钩住的张强瞬间从河里被拽了出来。

最后“哐”的一声,被砸在了岸上。

整个身体,都在这一刻散出一股黑气,但也快速的消失。

堂堂淹死鬼,此刻被砸在岸上,直接动弹不得。

而且我还发现,他身上流出的水渍,也都变成了黑水。

一会儿工夫,就流了一摊水……

随着这些黑水的流出,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感和鱼腥臭,也在逐渐消失。

我惊讶的盯着,而宋尸头却突然对我说道:

“这鬼,就是缠着你的那只淹死鬼对吧?”

我猛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宋尸头:

“对,他就是我室友张强。”

我感觉宋尸头太猛了。

轻轻松松,就给张强摆平了。

宋尸头见我点头,又对我开口道:

“这淹死鬼还没成煞。

有怨气,没煞气。

现在被我驱了一身怨气,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还有得送。

你去把鱼钩取了。

等他醒了,你去问问他怎么死的。

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回头,我在教你送他下去。

你便能从他身上,讨到一次福气,也能送他去投胎,化了这一桩恶事。”

听到这儿,我心头已经七上八下,很是紧张。

感觉那么恐怖的东西,如此简单的就被搞定。

眼前这个宋尸头,真是个高人。

我点头“嗯”了一声,快速往前。

宋尸头则一脸轻松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我带着少许紧张,来到了张强身前。

他一动不动,鱼钩还在他嘴里。

身边流出了很多黑水。

但他的摸样,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不再浮肿。

整体看上去,就和尸体一样,只是没有血色而已。

我按照宋尸头说的。

我用手取下钩在他嘴上的超大鱼钩。

而这鱼钩刚被我取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强,却哆嗦了一下。

随即就见到他双眼猛的睁开,一双眼珠子快凸出来似的的盯着我……

看着张强猛的睁开双眼,那眼珠子快凸出来似的,吓了我一跳。

毕竟这家伙,缠了我好些天了。

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渗人。

睁眼的张倩见我在他面前,却突然开口道:

“姜宁,老师让我来叫你回去……”

他这第一句话,便听得我脊背一凉。

怎么,他还没清醒?

可看他双眼,除了瞪得很大,但已经没了那种麻木和凶戾。

我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看着凉亭里的十多个人,我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这黑漆漆的凉亭里,竟然拥挤了这么多人。

惊讶之余,我也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眼。

借助昏黄的路灯,我只能依稀的看清。

他们很瘦,脸色都很黄,这会儿也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如果是白天还好,可这会儿是晚上。

而且这些人,我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这大晚上的,十多个男女老少,默不作声的蹲挤在凉亭里。

干嘛?做贼么?

显然不是,因为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而且其中几个人身上还穿着寿衣。

就是穿在死人身上的那种。

这一刻,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忍不住的,就往后倒退了两步。

这凉亭不干净,里面人,怕都不是活人。

我想转身离开,可此时的雨点却“哗哗哗”的落了下来。

要是不避雨,身上抹了香灰的衣服,很快的就会被打湿被冲掉。

而这个公园,除了这个凉亭也没别的地儿可以避雨。

可凉亭里,挤满了脏东西。

我看着也怕,又有些不敢进……

正当我两难之间,凉亭里有个穿黑寿衣的老头,一脸的褶皱。

他伸长了脖子,半眯着眼看着我。

然后用着低哑的声音,对我开口道:

“要饭的,看你可怜巴西的,进来避避雨吧!”

听到这话,我心头又是一紧。

露出少许疑惑。

他叫我要饭的?

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香灰和手里的白瓷碗?

把我当成了他的同类?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能够看见脏东西了。

但我明白,要是让雨水把身上的香灰冲掉了。

张强那个淹死鬼,肯定还得来吸我阳气,找我做替身。

我犹豫了两秒,见雨越下越大也不再多想和犹豫。

壮着胆子,立刻对着那个老头点头道:

“谢谢,谢谢……”

说完,我拿着白瓷碗,很是紧张的就往凉亭内走去。

越是靠近,越是毛骨悚然。

特别是看到那一张张蜡黄色的脸,浑身上下就不自然。

我微低着头,不敢和这些脏东西对视。

只是压低了声音:

“对不起,请让一让,谢谢、谢谢……”

我努力的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慌。

可是,当我说出这些话时,声音都在抖。

身体也是止不住的颤。

凉亭不大,但我进去后,他们给我腾出了一个很小的空位。

凉亭中间位置,石桌下面。

刚好能坐下一个身子。

我拿着白瓷碗,就那么抱着双腿,蹲坐在石桌之下。

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牙齿“咯咯咯”的在轻微打颤。

在我周围,全是一个个避雨的脏东西。

我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身处这样的一个环境。

他们也没相互交流,只是在见我坐下后,全都一动不动的站着。

视线里的脚,全都诡异的踮着,和那些跳芭蕾舞的演员似的。

我没看去打量他们,只是绷紧了神经,诚惶诚恐的蜷缩在自己的角落。

我不敢大喘气,也不敢乱动,更不敢去触摸他们。

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老头又低哑的问了我一句:

“要饭的,你怎么还在喘气儿?”

他话音刚落,我感觉凉亭内的脏东西,好像都扭过头来。

看着蹲在石桌下的我。

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却让我内心一阵翻腾。

紧张之余,我急忙辩解道:

“刚、刚死,习惯还没,还没改过来。”

我心都捏紧了,憋着不敢吸气。

直到过了一两秒,才听到那个老头“哦”了一声。

然后凉亭,再次恢复到了寂静之中。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不敢乱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会儿“哗啦啦”的落个不停。

凉亭内虽然挤满了十多个人,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种死一般的寂静,压抑到了极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小了,风也停了。

我想着,今晚可能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一晚。

凉亭外,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不远处的湖里爬了出来。

凉亭内的脏东西,也都有了动静,纷纷望向了湖边。

我看不见,只是紧张的蹲坐在中间。

只是没过一会儿,一股腥臭味突然在四周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个熟悉且幽怨的声音,冷不丁的在外面响起:

“明明在这儿啊?怎么不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跟着一抖。

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也是一层层的往外冒。

但我可以确定,这是张强。

那货,竟然真的来找我了!

我蹲坐在凉亭中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瞪大了眼睛往外看。

通过缝隙,我依稀的可以看到张强半个身子。

昏黄的路灯下,他这会儿就那么绕着凉亭在转圈子。

他一边走,还一边不断的念;

“明明在这儿,明明在这儿,怎么不见了?”

“……”

他一连念了好几遍后,我就听到“噗通”一声。

好像什么东西落到了水里,四周又变得寂静了起来。

张强好像又走了。

可是,就在我暗暗松口气的时候。

之前让我进凉亭避雨的老头声,再次冷不丁的响起:

“要饭的,刚才那个水猴子,是在找你对吧?”

听到这里,我又紧张起来。

第一时间没回话。

过了几秒,那个声音又问了一句:

“要饭的,咋还不说话呢?

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撵出去淋雨。”

同时,周围静止不动的脏东西,这会儿纷纷转了个身。

全都面对着我。

我蹲坐在凉亭中间的石桌之下,此刻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到了极点。

这要是真要被撵出去,身上的香灰肯定会被冲洗掉。

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道:

“不、不是,不认识。”

“哦!”

老头回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面对我的脏东西,也纷纷的转过了身去,继续背对着我。

躲在这里,简直太折磨了。

我是一点都不敢放松,就这样我又煎熬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那个老头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饭的,雨要停了。

你在这里避了雨。

就把碗和衣服留下吧!”

声音不大,但我听得却很清晰。

而且这话音刚落,一只白灿灿的人手,便直接伸到了石桌下面。

意思很明显,这是要我把白瓷碗和衣服给他。

可我能给吗?

现在不行,天黑没亮。

我要是把衣服和碗给他了,张强那溺死鬼,八成还来找我。

可我又怕激怒他们,现在给我撵出去。

所以我只能温和的回一句:

“天亮给。”

可谁知道我话音刚落。

那老头毫无客气,甚至有些生气道:

“不行,现在就给!不然撵你出去。”

此言一出,我只感觉四周一阵冰冷袭来。

那些背对着我的脏东西,齐刷刷的就转过身来,半弯着身子。

伸出一只只白灿灿的人手,就开始往石桌下的我摸了过来……


我点点头,随即问道:

“余叔,接下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余叔看了看天色:

“现在太晚,他没收了你的命,肯定还得追来。

我只是个阴厨子,没大本领。

和他打,我俩都得送命。

所以只能躲,等躲过了今晚,我们再想办法。”

“那玩意,能闻着我味过来。”

我惶恐的回了一句。

余叔则看了一眼背后:

“那就让他闻不到你的味儿。

再找个他不敢去的地儿,跟我来……”

说完,余叔便跑向了不远处的一辆电瓶车,让我跟上。

我琢磨了一下余叔的话,但也快速的跟上。

刚上车,余叔就递了一包米给我,说每隔十秒就撒一把米,撒完为止。

“好!”

我拿过米,立刻答应,也没问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我触摸到这些米粒后,便发觉不太一样。

这些米粒都被炒制过,更香一些。

但也没过多犹豫,开始在后面撒米。

米粒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可没走多远,我便发现道路四周,便走出或者爬出,一个个黑影,浑身上下好似都冒着烟雾。

那些黑影,就那么围着地上的米粒,伸手去捡着吃。

我看得心惊,这不是脏东西吗?

这要是撒一路米,不得来一路的鬼。

余叔这要,撒米招鬼?

每隔十秒,我都会往地上撒一把这种炒制过的特殊米粒。

米粒在地上落了一地,也会很快引来一地的孤魂野鬼。

他们就趴在地上,不断去吃食那地上的米粒,偶尔还会伸出红色的舌头去地上舔舐。

“嘶嘶嘶”的口水声,嘴里时不时的还会发出略带兴奋的叫声。

看得人浑身发凉。

我不知道余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便开口问了一句:

“余叔,为什么要撒米啊?”

说完,我又往地上撒了一把。

余叔一边骑着电瓶车,一边加大马力道:

“缠着你的那东西,给你下了钱儿,会闻着你的味儿来。

撒些米出去,让周围的脏东西,把咋们留下的味都给吸了。

也能让那东西,晚一点找到我们……”

听完余叔的话,我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点头“嗯”了一声,继续默数着时间,一把又一把的往外撒米。

这一袋子米并不多,一会儿就撒完了。

余叔骑着电瓶车,又载着我往前行驶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然后才停了下来。

我们来到了一处老社区门口,楼都是那种八十年代的老楼。

周围很破、很旧。

刚下车,余叔便对我开口道:

“小姜,你衣服裤子都脱了。”

他也不解释为啥,说完这么一句后,就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衣物捐赠箱。

就是那种专门接收别人旧衣物捐赠,绿色的铁皮箱子。

我不清楚余叔要做什么。

但现在我除了相信余叔,也没人可以救我。

我没迟疑,迅速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都给脱了。

就光着个身子,站在路边。

而余叔,也在此时从那捐赠箱,刨出了几件旧衣服。

直接就扔了一套给我:

“把这个穿上。”

我接在手里,是一套比较老旧的中年人衣裤。

性命攸关,我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就穿在了身上。

余叔自己,也找了一套衣服,给自己穿上。

穿好过后,余叔还用别的衣服,裹了一个假人。

把我的衣服裤子,穿在了那假人的身上。

“余叔,你这是要给我做个替身吗?”

我瞪大了眼睛,开口询问。

余叔微微点头:

“你小子挺聪明!

但这还不够,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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