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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 番外

粥粥吃馒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琴急了:“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你的家人!”季春花撸起袖子,胖嘟嘟的胳膊上都是未褪下的青紫痕迹,就连泥灰都盖不住。“家人?”季琴彻底噎住了。季春花没再跟她说话,转身往家走。这样无所谓又阴暗暗的态度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向来是逆来顺受。但要这么说,她怎么又突然想离开这个家了。她还用她被打留下的伤痕来堵自己的嘴!季琴跟在季春花身边,喉咙哽咽,像哭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是多担心她姐呢,“姐,你到底是咋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为啥你以前能担待咱家,现在不能了?就算再不能,你也不该破罐破摔呀!”说话的功夫,二人走进家门。季春花知道自己不必跟她废话,这订婚钱只要给许丽跟季阳看了,他们肯定立马乐屁。如果可以,他们没准儿今晚就要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主角:段虎季春花   更新:2024-11-06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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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虎季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粥粥吃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琴急了:“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你的家人!”季春花撸起袖子,胖嘟嘟的胳膊上都是未褪下的青紫痕迹,就连泥灰都盖不住。“家人?”季琴彻底噎住了。季春花没再跟她说话,转身往家走。这样无所谓又阴暗暗的态度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向来是逆来顺受。但要这么说,她怎么又突然想离开这个家了。她还用她被打留下的伤痕来堵自己的嘴!季琴跟在季春花身边,喉咙哽咽,像哭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是多担心她姐呢,“姐,你到底是咋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为啥你以前能担待咱家,现在不能了?就算再不能,你也不该破罐破摔呀!”说话的功夫,二人走进家门。季春花知道自己不必跟她废话,这订婚钱只要给许丽跟季阳看了,他们肯定立马乐屁。如果可以,他们没准儿今晚就要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 番外》精彩片段


季琴急了:“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你的家人!”

季春花撸起袖子,胖嘟嘟的胳膊上都是未褪下的青紫痕迹,就连泥灰都盖不住。

“家人?”

季琴彻底噎住了。

季春花没再跟她说话,转身往家走。

这样无所谓又阴暗暗的态度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向来是逆来顺受。

但要这么说,她怎么又突然想离开这个家了。

她还用她被打留下的伤痕来堵自己的嘴!

季琴跟在季春花身边,喉咙哽咽,像哭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是多担心她姐呢,“姐,你到底是咋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为啥你以前能担待咱家,现在不能了?就算再不能,你也不该破罐破摔呀!”

说话的功夫,二人走进家门。

季春花知道自己不必跟她废话,这订婚钱只要给许丽跟季阳看了,他们肯定立马乐屁。

如果可以,他们没准儿今晚就要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妈,”季春花叫这个字叫了十几年,还是如此恶心。

当初之所以能叫出来,还得得益于季大强的棍棒。

“我被人相中了,这是订婚钱。”

季春花说的平平无奇,屋里的许丽跟季阳却惊得下巴颏都要掉地上了。

“你说啥?!”

许丽撂下手里的活儿从灶房冲出来,随后被季春花直接掖了一把大团结。

季阳裤腰带都没系上就从炕上滚下来了,“啥,啥,相中了?”

“... ...”

许丽看着手里的一沓子大团结,浑身都打哆嗦。

季阳更是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他顿了半天问:“你都被人相中了,我家琴琴嘞,诶呀妈呀... ...看来今天这个相亲大会还真是靠谱儿啊!”

“哈哈,琴琴,快把你的订婚钱拿出来给哥看看,肯定比这肥婆多好几倍!”

“... ...”

季琴深深埋头,眸色阴狠。

就跟从牙关生挤出来似的说:“没有,我半截跑出来了。”

“啥?!”许丽蓦然叫出声,“你这是为啥?”

“妈,你知道相中我姐的是谁吗?”季琴红眼道:“是那个臭工头儿段虎!蹲过大狱的那个!”

“她这不是发疯了吗!”

季阳听到这话一愣,紧接着重点却是:“我看是这个段虎疯了吧?他眼瞎了?”

“不是段虎相中的!”

季琴咬牙道:“是他妈,是段虎他妈!”

“嗐,”许丽说:“那就不奇怪了,段虎他妈是旧社会妇女,思想就那样儿,这是要给她儿娶个看着好生养的,你姐屁股大!”

季春花眨眨眼:“妈,我觉得琴琴是舍不得我嫁。”

“不然我们去那个猪场老板余光家问问,我今天看见他嘞,他一直盯着琴琴瞧呢。”

“这样我俩就能一起出嫁,琴琴就不孤独了。”

“诶呀,春花儿这主意好啊!”许丽一听到猪场,感觉都能闻见猪肉味儿了似的,季阳也听得躁动:“嘿你别说这肥婆,总算说了回聪明话!”

“咱琴琴这么优秀,要是真单独找个人去和余家说媒,那余光不得美屁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

季琴终于憋不住直接原地爆炸,攥紧双拳凄厉地叫嚷:“什么余光!我不喜欢他!!”

“你们再提我就去投河!我去自杀!!”

季琴抬腿就往右偏屋走,进去以后直接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 ...”

“... ...”

许丽跟季阳都吓坏了。

这,这是咋了。

季春花嘿嘿一笑:“诶呀妈,琴琴这是不好意思啦!”

“恼羞成怒啦!”

……

季琴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她比谁都清楚自家人的势利眼。

季春花订婚钱都给了许丽,她妈是绝不会吐出来的。

所以她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季春花的身上。

吃过晚饭后,季春花照常去收拾碗筷。

端着个大盆坐在板凳上,冒着冬日冷风将一双肥嫩的手泡得红彤彤。

她手上的冻疮又开始发疼发痒,但却被心头的痒盖过。

季春花抿抿唇,毛茸茸的细密眼睫颤了颤。

那几分痒,自然是对于新生活的期盼。

她知道,段虎是不会打她的。

再细想他今日那咧嘴一笑,季春花也情不自禁地怯怯笑出声。

“... ...姐。”季琴犹如幽魂一般自身后出现,语气隐约透着几分怨气,“你笑啥呢?”

季春花指尖一颤,反应却快得很。

露出贝齿扭头道:“我是替你高兴嘞。”

“想想你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跑,好像还是昨天一样,现在都是大姑娘啦,知道害臊啦。”

“所以我替你高兴呀。”

“... ...”

季琴一口气憋在胸口好悬没直接撅过去。

这茬儿就过不去了是吧?


季春花跑回家后才发现雪停了。

跟上辈子不一样,这一天竟然出了太阳。

季春花在回来的路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季琴很怪。

最终只能想出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季琴也重生了。

而且不知道为啥,她好像并未打算放弃相亲,直接等待富商的出现,当然她也绝不会再嫁给猪场老板余光,季春花之所以猜到季琴也重生了,就是因为她对余光的恐惧太明显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季琴.. ...好像对段虎感兴趣了。

不可以。

季春花蹙着眉,白嫩丰盈的脸也几乎皱成一团。

段虎是好人,他不能娶继妹这种恶毒的女人。

他会倒大霉,他... ...他会不会跟上辈子的余光一样,最后疯了,自杀。

季春花不敢再想,反正她一定要阻止。

她不知道该怎样报恩,但至少不能看着恩人往火坑里跳!

季春花直接将筐撂在院中转身就跑,任由季阳在后面骂她咋挖这么点野菜就回来了。

许丽从屋里编着草筐走出来拦下:“行了大阳,别管她了。”

“她要真能被人相中,甭管是瞎子还是瘸子咱都阿弥陀佛。”

“总比在家白吃白喝强。”

季阳啧了一声,“那她要嫁出去了咱家的活儿都谁干?”

“咱琴琴可不能干。”

“我的傻儿子诶,”许丽走过来胡撸一把季阳的脑袋瓜,“咱琴琴咋可能今天不被人相中?”

“绝对得是特别富贵的那种人家儿。”

“到时候就算那个肥货真嫁出去了,琴琴也能给咱花钱雇人干啊!反正咱就等着享福就是嘞!”

季阳一拍脑门儿,瞬间喜笑颜开,“对,对!”

“我真是傻了!”

……

季春花一路到了村委会后身前两年刚盖的活动大院儿。

这会儿太阳出来了,还没进去呢门口的道上就站着好多人。

从十七八到三十多的男女同志都有,不光有本村的,还有隔壁俩村的。

这的确是一场规模很大的相亲大会。

季春花攥攥拳,下了决心。

她今天只要保证段虎不会相中季琴就可以了,至于那个余光,季春花根本不担心。

上辈子,余光醉酒醒来看到她,眼中的厌恶浓得发黑。

他虽然岁数大,可还是喜欢漂亮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季琴的奸情还一忍再忍,希望她玩儿够了能跟他继续过日子。

但为了以防万一,季春花并没刻意收拾形象。

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至于她自己的婚事,季春花现在其实也动心思了。

如果真有人能相中她,只要人品没问题季春花并不反感结婚。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她能迅速脱离那个虎狼窝的办法。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也不是她想就能的。

季春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没过不久就被季琴看到了。

季琴先是满脸喜悦庆幸地跑来,随后见她衣服也没换头也没收拾则瞬间拉下脸,“姐,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收拾收拾?”

“... ...就这样挺好。”季春花默默看脚尖。

“... ...行吧。”季琴想她还是别逼太紧了。

这货从来阴暗得要命,像是臭水沟里的肥老鼠。

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反正余光看不看得上肥婆不是重点,她要被段虎相中才是!

季琴一到,无数人的眼神瞬间犹如雷达齐刷刷地投向她。

毋庸置疑,季琴的相貌在十村八店都是数一数二的,绝对是尧河村当之无愧的村花。

她虽然不是非常白,但是眼型是那种上翘又多情的,看着就勾人,身段儿也好,纤细曼妙。

而且不做粗活的姑娘,手都细粉儿。

不像季春花,手上都是乍眼的坑和疤。

况且季春花根本没收拾,皮肉上灰扑扑的,现在也看不出真实肤色。

搭眼一瞧,任谁都只会觉得这是个肥婆,还是个邋遢的肥婆。

“你好,这位同志,你叫季琴吧。”

很快,一个相貌方正的男同志就走了过来,递上自己用草纸写的个人信息。

“这是我自己写的。”

上面工整的字体展现出他是个懂文化的。

他自信笑道:“之前就听说过你,希望能和你认识一下。”

季琴一愣,虽然今日目标除了段虎没有别人,但虚荣心作祟下,她仍然爽快一笑:“没问题,我记住你的个人情况了。”

对方见她如此漂亮,还如此大方更生好感。

红着脸挠了挠头,连着磕巴了几句好,好,遂才离开。

如此情景,在后面的十几分钟内重复上演。

季春花则默默后退一步,尽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与此同时,她也明显听出季琴对他人和对段虎的不同。

对别的男同志,她虽然也不拒绝,可语气如常,爽快大方。

但和段虎说话的时候,就装的蛮横娇甜。

嗓子都要掐断了。

季春花和季琴的这个继姐妹组合,到哪儿都惹人注意。在村里也算有名。

每次季琴闪着光环被人围聚时,季春花都必须会被踩上几脚。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了群众唏嘘声。

“你说这季琴她妈也够惨的,这个季春花是老季跟之前那个娘们儿生的... ...可人家季琴她妈跟老季可是头婚!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尤其季琴这丫头,长得多俊啊,就跟电影明星儿似的。”

“再看季春花... ...诶呦,好不好看我没看清,连个人卫生都不搞!脏死嘞!”


说着便下意识地绕到季春花身前,雄壮的肩背一下就把人全挡死了。

老沈这才恍然回神儿,挠挠后脖颈,“哈哈哈... ...没有没有,我这不瞅你媳妇儿怪——”

老沈话才说一半儿,就听段虎贼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立时就跟被攥住嗓子的鸡似的,后头的话直接噎住了往下生咽,“走,走嘞。”

“哈哈哈... ...吃饭去喽吃饭去喽。”

“明儿见啊,工头儿。”

季春花有点新鲜,仰脖瞅着他结实的背讷讷地问:“原来不光是比你瘦小的怕你,跟你差不多的也怕你啊... ...”

“呵,谁说不是呢。”段虎一愣,怪声怪调儿地转身耷拉着眼皮睨她,“全都怕我,就你不怕。”

“... ...”

季春花觉得有点心虚,没一时接得上话儿。

毕竟严格来讲,她也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才不怕段虎的。

不然的话,可能她也跟别人差不多。

她低头瞅脚面,哼哼,“我刚才瞅见季琴了。”

“她看见我就直接走了。”

“她... ...她好像也不怕你。”

“酸死谁啊想,”段虎眉峰一挑,乐了。

声音还是那么粗蛮,唇角却止不住上翘。

可他偏偏还从来不是个嘴上饶人的,“这么酸白天还乖乖儿地叫他们关着你,嗯?”

“就跟我能耐是吧?”

“... ...我啥时候跟你能耐了啊?”季春花听得纳闷,不忍仰脸儿看向他。

那大婶儿给她理发的时候喷壶的水是一点儿没糟践,除了脑瓜就全喷脸上了。

末了儿人再给她拿毛巾一擦。

干净不少。

这会儿温软透亮的眉眼全露着,一瘪嘴儿脸蛋儿瞧着更软更肉乎了。

段虎漆黑瞳仁刹那收缩,这回实在没忍住。

上手就捏——

“唔——”季春花被他粗糙滚烫的指尖激得一哆嗦。

“甭矫情,老子没使劲。”

段虎心口怦怦跳,眸间愈发火热。

他瞅着她豆腐似的颊肉跟自己黝黑的手放在一起,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一股燥。

整的他语气瞬间更粗更哑,“你咋没跟我能耐了?没啥事儿就拿你这小眼神儿瞅我,瞅的——”

言至此处,他嗓子眼儿一下梗住了。

季春花眨巴眨巴眼儿,直勾地盯着他。

对。就是这么个瞅。

段虎难耐地闭了闭眸,蓦地撒手。

得亏是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想说瞅的他心里痒痒,骨头缝儿里也痒痒。

痒痒的... ...痒痒的某些地方梆硬。

多吓人啊。

他从来都没为哪个娘们儿这么着过。

“咋突然想起剪你那鸡窝脑袋了?”段虎错开视线看向对过儿。

人早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差不多散场了。

围挡上的锁头也锁好了。

季春花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寻思赶明儿出嫁... ...咋也得收拾的立整点儿。”

“我好长时间都没洗澡了,寻思往县城来洗一个。”

“这头儿的澡堂宽敞,得洗。”

“洗澡?”段虎皱眉,满脸不理解,“你家没——”

然后他就又闭嘴了。

细想起肥婆在季家那狗屁待遇,段虎凶戾的脸顿时蒙上风暴。

他磨了磨牙根子,一把攥住她。

钥匙又顺兜儿里一揣,迈开大步就往前走,“甭去澡堂子了。”

“我带你洗去。”

“... ...啊?... ...哦。”

季春花觉得段虎的掌心还是像块热烫的烙铁。

这会儿太阳快落山了,冬风便愈发寒。

正是如此,她才烧红了丰软双颊,也烧红了白生生的耳根。

季春花只觉得脑瓜里嗡嗡的,徒留他方才说的那句“我带你洗。”

她自是忍不住想了些不应该想的,但很快却又晃晃头,暗暗鄙夷自己真是够自恋。


“你个浪费粮票儿的死肥货,鸡都叫了还睡!麻利儿地给老娘滚起来!”

“家里这么多张嘴不要吃饭的啊!”

门被粗鲁踹开后,季春花就听到了继母许丽熟悉又尖锐的谩骂声。
分明段虎刚才还骂骂咧咧,嗓门子老大的。

可等到逐渐顺着弯绕的土道往巷子里走,他就不说话了。

直至将季春花送到季家院儿门口,他才撒开她已经被捂热的手。

怎料刚要撒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儿,竟以指腹照着季春花手上软乎乎的窝儿揉了两下。

季春花还没反应过来呢,段虎便跟被烫到似的迅速放开。

遂直接双手揣兜儿,拔腿走人。

“明天我就跟我妈过来,别瞎跑乱转了,搁家等着,听见了么?”

他声音压得很低,本就凶悍的声音听着如同威胁。

季春花却觉得她那只刚被撒开的手好热好热、热得她心口眼窝都跟着发涨。

她目送他离开,很轻声地回应。

“好,我不瞎跑。”

“我等你。”

“... ...”段虎突然停在原地,侧过身子摆摆手:“赶紧回屋儿。”

“... ...”季春花没动。

“嘶——”段虎瞪她,表情在月色下显得特凶煞。

季春花笑着弯起眼眸,用力点了点头。

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段虎又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直到院门被重新关上才哑着嗓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双手揣裤兜儿里,方才一直裹在右手掌心的嫩软触觉却仿佛仍未消散。

段虎甚至觉得左手跟右手现在都不太一样。

他太阳穴突突跳着,终是忍不住重新抽出右手,可又好像不知道该咋放好了。

只得顺着后脑勺儿一撸,啧了一声。

“我他娘的也是有病。”

……

季春花心惊肉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脱就抓紧钻进被窝。

然后就扽着被角等了很久,直到并无异常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看着黑乎乎的房顶,心口又开始怦怦狂跳起来。

然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左手。

他的手好大啊... ...好热。

热得她都觉得有点烫得慌,好像在冒热气一样。

所以他才一年四季都穿的那么少吗。

甚至上辈子大雪封山时,他也只是穿着那件单薄的军绿色褂子。

季春花就跟着了魔似的盯着自己的手看,想起段虎刚才好像揉了一下她的手背,她又将手背伸近了些,眨巴着毛茸茸的睫有些纳闷地观察。

随后突然发现自己手背上胖出来的那几个小肉窝儿。

“... ...”

季春花忽然蹙起了眉头。

像是开始纠结了。

其实这辈子她打算减减肥了,因为死了以后才发现身体笨重会带来很多坏处。

比如行动不便,反应能力也比别人差。

她想,要是自己稍微瘦一些呢,那么在上辈子余光用菜刀戳过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能躲的稍微快点了... ...

“吱嘎”一声突然响起。

硬生生地打断了季春花的思路。

她慌忙将被子一掀,把头埋进去。

屏住呼吸侧耳听。

“艹!死肥婆!洗完衣服你倒是把盆放好了啊,老子差点儿卡拽了!”

季阳迷糊着骂了几句,随后便推开院门去外面上茅厕了。

季春花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索着将衣裳脱了。

裹紧被子,闭上双眼。

季春花度过了数个严寒的冬日,却用的是最次的被子,已经被冻出经验了。

脱得越光溜儿,盖着被子反而会更暖和。

她这个屋子是用一个柴房改的,四下漏风,很不严实。

好在门上有锁,才能让她踏踏实实地脱光溜儿了睡。

虽然她也没啥姿色,但咋也是个大姑娘。

只有这样才能踏实闭眼。

或许是那只炙热的大手,季春花莫名觉得今晚别样的暖,竟是一夜无梦直接睡到了天明。

她顶着蓬乱的脑袋,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却直接恍然惊觉——

太阳都出来了!

她从来没睡到这么晚!

为了避免打骂,季春花赶忙穿衣服下炕。

鞋都没穿好就往门口跑。

怎料她一拽门——

“?”季春花瞪圆双眼,没醒过神儿来似的。

然后又拽了一下,却还是没能拽动。

“妈!”季春花喊:“这门好像坏了,我打不开了!”

“... ...”外面没动静。

却隐约能听到脚步声。

季春花心上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蹙着眉心很用力地拽门:“妈!!”

“琴琴!”

“哥!!”

“你们把门打开呀,门坏嘞!”

“姐,别喊了。”季琴的声音忽然隔着门板响起。

季春花浑身一颤,骤然僵住。


“可要是不行,咱也没办法儿了。”

“不可能,”季琴眸色晦暗,语气坚决地反驳:“有妈跟哥帮忙说和,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季琴攥紧拳。

内心又重复了许多遍。

她告诉自己昨天要不是因为季春花敲她敲的那么大力,让她出了丑,那孙婶子看上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 ...诶?”季阳忽然道:“肥婆咋不喊了?”

“不闹了?”

季琴陡然回神,随后也喜上眉梢:“可能她细想想,也觉得害怕了吧。”

“再说了,我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轮到她来抢?”

季琴看了看季阳手里的烟,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我不是让你买贵点儿的么?”

“我艹,这一盒三毛钱,还不够好?”

“不够。”季琴扬起下巴,神色透着傲气。

“段虎爱抽的那个烟得一块一盒呢!”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得让他们看出咱家的重视,这事儿才会聊得更顺利。”

“孙婶儿也不好意思驳咱的面子。”

“... ...行行行,奶奶的。”

季阳转身啐了口痰,“给你换去,换去。”

“你可记住喽,往后嫁过去了可得让我觉得这妹夫儿值嗷!”

“咋也得给我找补儿回来!”

季春花背抵着房门缓缓坐下,为了尽量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更清楚,她刚才没有再闹。

虽然季琴他们声音放的小,但她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季琴也就是想让许丽和季阳多踩她几脚,把她说的不堪一些,以此来动摇孙婶子跟段虎。

但听完这些以后,季春花也逐渐冷静。

她刚才已经失态了,或许是季琴因为段虎的事情太分神,才没来得及细想。

可她不能再过分失态了。

季琴终究是上辈子真正杀了她的那个人,如果真的和她撕破脸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自己未必会占什么便宜。

季春花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

没有季琴机灵,也没她懂人情世故,

因为上辈子很讨厌跟别人交流,从来都是埋头过日子,所以也自然没有季琴的八面玲珑。

她只是死了一次,也不是被阎王爷换了个魂儿。

不会一下就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很多事都需要一点一点地推着走,努力动动脑子。

季春花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段虎昨晚说的话。

她想通了,无论是段虎或是孙婶子其中的谁因为季家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信了、或是动摇了,她可能也就没必要再去争取了。

何必呢,她是想报恩。

但也没必要非得累死累活、甚至歇斯底里地去逼着人家接受她的恩情。

明眼儿人看了的,还以为她得是个多厚脸皮的姑娘呢。

季春花的安静引起了季琴的注意,她想起刚才季春花的话果然生起疑窦。

于是她试探着走到门口儿侧耳倾听。

里面似乎并没有动静。

“姐?”季琴小声地问:“你还好吗?”

季春花眸间一颤,闷闷地嗯了一声。

“... ...姐,我不求你非得明白我的苦心,但你刚才说那些话,我也挺难受的。”季琴死死地盯着门板,像是要穿透门板看到季春花的反应。

季春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昨天在活动大院儿外面... ...”

“我听了那些话,觉得难受。”

“我觉得反正你们在外人眼里才是一家人,我还不如嫁人了好。”

“我明白,”季琴松了口气。

虽然疑惑,但她也觉得季春花是因为听到啥难听的话了,才会这么失常更靠谱些。

因为重生这种事实在过于灵异,咋可能逮谁赶谁身上呢。

季春花继续说:“而且我跟你去参加多少次相亲了,根本没有人能看上我呀。”

“琴琴你这么优秀,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把你娶回家疼,但我不一样... ...我哪里顾得上对方是啥人,我总不能在家里烂死吧!”

“不会的姐,”季琴听着从小到大季春花时常夸奖她的话,满意地笑了。

她昧心劝哄道:“万一孙婶子就想要你呢?是吧。”

“我也只是试试。”

“你刚才也说了,从前你受苦的时候我都没帮你... ...所以我醒悟了,我想努力帮你一回。姐。”

“但要是不行,就全当我没那个福分吧。”

季琴虽如此说着,还假意苦笑了一下。

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成算。

孙婶子那么迂腐陈旧的人,要是听到连家里人都觉得季春花不行,怎么可能还会选她!


这下可好,季琴本来只是装的,这下直接被凿的真喘不上气了,她喉咙发出嘶嘶的声响,急喘着抬手扒拉季春花,看着忽然狼狈起来。

季琴也清楚,自己肯定是难看了。

所以不自觉地便起了火儿,啪地一下就拍开季春花:“你有病呀!”

“想拍死我!”

“... ...不是,”季春花一脸无辜,蒙着灰隐约泛着温润微光的丰满脸颊皱了皱,“我不是想帮你顺顺气儿么。”

“虎子!”

孙巧云眼睛越瞪越大,举起手指着季琴就喊:“虎子,那个,那个丫头!”

季琴似乎隐约感受到了什么,一抬头,瞬间狂喜。

没想到出丑还出对了?

她强装镇定,纤细的腰肢却挺得笔直。

“没事儿了,谢谢你啊姐。”

季琴故意露出个娇甜的笑,觉得自己定是锦上添花。

那边段虎也迈开大步朝他妈指的方向走过来。

男同志们眼睁睁地看着段虎走向了当之无愧的村花季琴,差不点儿急得直接上蹿下跳。

不行啊,可不行。

这个臭流氓可别把季琴相中了!

那么好的姑娘,嫁给这个野人不是掉火坑了嘛!

大家不免担心,甚至连妇联的干部们也担心。

季琴这丫头,可是家里娇养起来的,咋不得嫁个成分干净的,人也端正的?

这个流氓又高又壮,黑了吧唧。

还凶神恶煞。

这,这不是把好好的闺女毁了?

可担心归担心,大家却也觉得季琴这样的条件肯定不会看上段虎。

但那也不保险啊,万许这个流氓盯住了以后就不放了呢,他连大狱都蹲过,有什么道德?

而且要是别人知道,这姑娘是被段虎看上的,只要惜命的肯定是不敢跟他抢啊!

季春花已经快放弃了。

她感觉是完了。

难道这就是命么。

担心啥来啥。

不然... ...等相亲大会结束,她去找段虎吧,她试试能不能改变他和他妈妈的想法。

大冬天的,季春花硬是愁得满脑门儿汗。

像是失去了希望之光,她的头又埋下了。

段虎终于在季琴跟前儿站定,而季琴则默不作声直直地看着段虎。

她的眼神不退缩,隐约闪着亮光,肩背也挺得笔直。

她觉得,段虎一定会对她产生兴趣的。

或者说,凌晨在山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自己有兴趣了吧。

季琴这么想着,心跳扑通扑通的。

俨然胸有成竹。

怎料她仰得脖子都酸了,眼皮子也快撑不住了,段虎才终于说话。

他凶悍黝黑的脸上明显生出十分浓重的厌恶与嫌弃,就跟指个猫狗儿似的抬手指了指季琴,粗哑又大声地问孙巧云:“妈,”

“您甭跟我说是她啊?”

他尾音甚至还带着声不屑的笑,要多看不起有多看不起。

随后啧了一声,“她这胳膊细的跟树枝儿似的,骨架子一样。”

“看着就薄气。”

“没福儿。”

“诶呦我的好儿子,”孙巧云哈哈笑道,“你妈我可能看那没福儿的?”孙巧云又抬手:“旁边的那个,刚才咣咣凿后背的那个,妈瞅着她劲儿大,还胖乎!”

“肯定能生!”

“... ...”

季春花大脑宕机了很久很久,还没反应过来呢,旁边的季琴便失态般地扯着嗓子喊出来:“啥?”

“你们说,你们要季春花?”


段虎冷笑:“滚犊子!”

“诶,得嘞工头儿!我咣咣就是干!”

工地有几个雇来的临时工,见此场景满怀不解。

岁数稍小些的忍不住好奇,蹭过去捂着嘴小声问老沈,“沈叔儿,我看不明白啊。”

“段工头儿恶霸似的天天怼你们... ...跟周扒皮一样。”

“你们咋还跟着他干啊。”

“而且感觉你们都特服他、特信他。”

“叔儿,你们脑子没毛病吧?”

“去一边儿拉去!”老沈抬手就给小孩儿一杵子。

叼着烟看向段虎离去的背影,粗沉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啊。”

“咱工头儿那就是毒刀子一样的嘴,豆腐一样的心。”

“还是那种刚出锅的、烫得要命的热豆腐!”

老沈仰头,深吸一口呛人的灰尘。

呼出哈气道,“别看我嘴贱,说啥嫌冷起不来炕。”

“但要不是有段工头儿,现在别说是炕了,估摸着我都得睡桥洞子去喽!”

这位小同志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好么家伙,这不开玩笑了么。

咋能把那满身煞气的段工头儿说的跟大善人似的呢,肯定是唬他的!

“去去去,甭弄这儿磨洋工了。”老沈看他一脸懵,觉得没必要再多说。

毕竟这些临时工才跟段虎处了几天啊,咋能看得明白他到底是个啥人呢。

老沈提腿照着小同志屁股上就给了一脚:“抓紧动起来,没看你叔儿我都挨怼了么!”

小同志疼得捂着屁股蛋儿搓了两下,龇牙咧嘴更为不解地瞅着老沈,

心话儿:

真是神经病,干完这几天可不能再来了。

不光工头儿凶悍到要命,底下干活儿的这些脑子也都不正常。

下午的工作总算是开始了,有了老沈开刀儿没有人再敢瞎哔哔。

怎料没过多会儿,就有个带着帽子的青年呼哧带喘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这人是李守财,是工地儿上唯一一个跟段虎同村儿的。

也是唯一一个比段虎岁数小的,将将二十出头儿。

不过,他和这些常年跟着段虎的长工们一样,也因为犯错误进去过。

而且他还就是跟段虎一块儿进去的。

至于当年真相到底如何,李守财好几次都想说。

却都被段虎拦下了。

“虎子哥!虎子哥!”李守财与段虎认识的年头儿最久远。

已经习惯如此称呼他。

他跟旁人不同,天生长的就白,而且还瘦。

这帮叔儿们平时总拿他开涮,管他叫白斩鸡。

可虽是这么叫,李守财力气却一点儿都不小。

而且干活儿还麻利。

老沈就是最爱逗李守财的那个,一见他来就乐,“诶呦,这么黏糊你虎子哥啊。”

“咋地,中午也跟人屁股后面儿回村儿吃饭去嘞?”

“诶呀,我那是因为我姥儿闪腰了,这两天起不来炕——”

说一半儿呢,李守财便摆摆手,“去去去,我不跟你说那个。”

“虎子哥,你过来... ...”李守财朝段虎挤了挤眼儿,一副要说悄悄话似的表情。

段虎眉头一拧,叼着烟起身过去了,“干哈?”

“眼皮子抽筋儿了?”

“诶呀不是,”李守财努力想跟段虎勾肩搭背,但掂着脚才能够着他肩膀头儿,而且还老宽老厚的,费劲。

他啧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直接顺着力道拿胳膊肘儿捅了段虎一下。

“门口儿来了个老漂亮的女同志啦~~”

李守财嘿嘿一笑,“你猜是谁啊虎子哥。”

段虎黑着脸,面无表情,“你挤尿儿呢,一嘀嗒一嘀嗒的?”

他烦得不行,作势就要转身,“不说我走了。”


没啥技术含量,顶多就是给你收拾的立正点儿。

稍微要点儿好的女同志基本都去县城或是镇上剪。

季春花就这么点儿钱,又不好走太远,要求也不高。

自是去理发摊儿上剪剪就行。

她直接奔着村口儿就去了。

不过这个时间正赶上大家伙儿吃饭,好几个摊儿都收了,季春花去的时候就剩下一个,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见她好像也要收拾随身带的草筐,季春花赶忙小跑过去,“您好婶子,我想剪头。”

“我没啥要求,主要就是把前面挡脸的头发修修。”

“您看行吗?”

妇女听着动静儿心想,谁家的闺女说话这么礼貌这么软乎儿啊。

真好听。

结果这一抬头,直接愣了。

“... ...你不是老季家大闺女么?叫啥来着... ...”

“季春花!”季春花礼貌答,“我叫季春花。”

“对对对,”妇女好像还是迟迟反应不过来,等终于回神才道,“行,没事儿。”

“反正我也不饿,坐下吧。”

“诶,谢谢婶子。”

季春花甚至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出来特地花钱修剪头发是啥时候了,她本来就很少收拾,实在觉得太挡视线也是自己拿剪子直接咔嚓几下就了事。

所以此时此刻,她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般,又激动又紧张。

丰满肥胖的身子往小板凳上一坐,看着莫名就委屈巴巴儿的,还有点儿乖。

婶子用一条大毛巾把她脖子围上,最后那点儿地方都有点别不住,季春花觉得脸上热辣,开始臊得慌。

婶子却啥人都见过,直接拿了个卡子,给毛巾卡一块儿了。

还爽利地安慰:“这有啥的,甭不好意思。”

“我跟你说,婶子我多胖的都见过。你这顶多算个丰满。”

“就是你总驼着背,才显得邋遢!不利索!”

“嗯嗯,”出门前才被未来婆婆教育过的季春花连连点头,眨巴眨巴水盈盈的眸子,语气透着几分认真,“婶子说的对,往后我不驼背了,我板着点儿。”

“诶,这才对呢。”婶子用喷壶咔嚓咔嚓的喷水,季春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随后就感觉婶子开始用梳子给她拢头发,一边拢还一边啧啧,“诶呀俺滴娘诶,你这头发咋跟乱草堆似的!都缠一块儿了... ...哎呀,”

“嘶,但是发质还行,挺黑的,还厚。”

婶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季春花的长发梳得顺溜了点儿,然后就抄起剪子配合着开始修剪。

她们这个工作,本来就习惯跟客人唠嗑儿。

剪着剪着,婶子就忍不住了。

“我刚才没起身儿的时候还想呢,这是哪家的丫头啊,说话这么软乎儿,让人听着就舒坦。”

“结果一看是你,婶子我还真吓了一跳。”

她这人是个爽快的性子,有话憋不住。

说到此处便不忍叹了口气,“闺女啊,我觉得咱条件也没那么差啊,真的。”

“你瞅瞅你这一后脖颈子的皴!诶呀!”婶子大拇指一撮,脸都皱起来了。

遂再定睛一瞧!

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满是不理解,“你瞅瞅,你瞅瞅你这皮肉儿,嫩的。”

“白的!”

“那就跟刚出锅的豆腐似的!”

“诶呀我的亲娘啊,丫头,你何许非得这么埋汰自己啊!”

“... ...”季春花久久都没有说话。

足过了老半天,才轻声叹了口长气,“婶子说的对,我何许那么埋汰我自己呢!”

……

修剪好头发以后,婶子围着季春花足转了好几圈。

双眼冒着闪亮的光,就像是自己漫长又无聊的职业生涯终于出现了一个值得骄傲的优秀作品似的。


季春花强忍笑意,顺着他失了分寸的力道站起身。

她脸上的胰子沫儿已经被蹭下去个七七八八了,没咋迷眼。

但站起来的瞬间,她却骤然感觉自己胸前两团晃了晃。

于是,才刚褪下几分的臊意瞬间又翻涌上来,

羞得季春花脚趾头都火辣辣的,不自觉地瑟缩起来。

她可真是... ...明明光着屁溜儿的是她自己,咋还有脸开段虎的玩笑呢?

季春花赶紧支吾道:“我,我不磨蹭了。”她在他掌心里不安地动了动小手儿,“我自己可以的,左脚也不是那么疼... ...你出去吧,谢谢你。”

“我再冲—下就好了,马上就出去。”

“... ...成。”段虎倒也没坚持。

只提醒她,“那我撒手了,你站好。”

随后便瞅准时机飞快撒开手。

季春花将重心全放在右脚,也在他离开后马上站稳。

段虎—转身——

“嘭——”

“噗——”季春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撞到门上。

那本就劈了的破门板这下又多了—道裂痕。

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啊,就算已经足够快的捂住了嘴,笑声还是溜了出来。

段虎脑瓜顶都要冒烟了,攥紧双拳直接张嘴就骂:“你笑他妈啥呢肥婆?”

季春花也立时很诚恳地道歉:“对,对不起。”

她磕磕巴巴地道:“我不该笑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礼貌才闭着眼,不然你也不会撞——”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段虎牙都快咬碎了,打着哆嗦伸手往前摸,“你再多说—句试试呢?”

“... ...”季春花瞬间噤声。

段虎继续摸索门口的位置。

季春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隔着手缝儿,试探着提醒:“但,但我想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转过去了嘛?”

“你不看我就好了... ...也不是非要闭着眼... ...”

段虎:“... ...”

他唰拉—下睁开眼,大刀阔斧地走出门,顺便回手“啪”地—声摔上已经遍体鳞伤的门板。

“赶紧洗你的吧肥婆!”段虎粗鲁又蛮横地撂下这句话后就奔着沙发快步走去。

直至茶几前停下,端起那老大的罐头瓶子咣咣就往下灌。

剩下的那半罐子凉白开全顺着他火烧—般的嗓子眼儿流进腹中,

他这才勉强感觉身体中那股无所适从的燥热被浇熄了些。

门板岌岌可危,里面的水流声隐约掺杂着轻软笑声变得更加清晰。

段虎闭上眼提起手背—抹嘴,蹙眉暗骂:艹!真他娘的是中了邪了!

难不成真跟老沈那货说的—样,老爷们儿总不开荤迟早会憋炸么。

他现在就感觉他马上就要炸了。

甚至... ...还有种折回去叫她再也笑不出来的冲动!

没事儿长那么白那么软做啥?想逼疯谁啊她!

季春花终于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都成了黑灰色。

屋里却没开灯,分外昏暗。

这厅里总共两扇窗,其中—扇就靠着沙发。

季春花怯生生地抬眸望去,只见段虎身躯彪悍的轮廓被窗外说不清是明是暗的光晃着,显得又凶又野。

她才想说我洗完了,这话就全噎在嗓子眼儿,咋也挤不出来了。

很快,她就发觉到他骤然移来的视线。

仿若比角落那烧了煤的炉子还要烫。

季春花—抖,迅速埋下头。

磕巴问:“你,你咋不开灯... ...”

片刻沉默后他才回应。

嗓音却哑得吓人。

他起身,长腿—迈直奔着她走来,语气不屑又粗蛮,“你暖和暖和就走了,开个啥灯。”

段虎越过她去熄炉子,径直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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