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胸无大志,不务正业。
每天就知道躲在出租房里打游戏!
就连我失踪了两个多月他都没发现,也没寻找过我!
直到两个多月后的某一天,流浪狗把我的头叼回了楼下,我被奸杀分尸的真相才浮出水面……男朋友急了,拿起斧子,准备为我复仇!
1一条流浪狗不知从什么地方,叼来一颗“长毛”的球。
脚欠的孩子上去踢了几脚,顿时一股臭味袭来。
那种臭与以往不同,直冲天灵盖!
一楼的大爷大妈也闻到了,站在门口叉着腰大吼大叫。
“天杀的!
哪个缺德短命人干的事!
弄这么一个脏东西到我家门口来?”
“那死狗,整天在外面叼些什么玩意儿!”
“看我不弄死你!”
暴躁的大妈拿着铁锹追了出来,她一铁锹下去,将那长毛的球切成了两半,紧接着就发出了尖锐爆鸣!
我的灵魂彻底被尖叫惊醒。
浑浑噩噩看去,长毛的球里滚出两颗珠子。
那颗长毛球……竟然是个人脑袋!
很快警方就将小区包围了起来。
法医匆匆赶来,提起人脑袋,拨开头发,露出了死者的脸。
那张脸平平无奇,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想到……竟然是我自己!
随着法医从我头顶拔下一枚钢钉。
这一刻,我沉睡的记忆全部苏醒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在两个多月前就被奸杀了!
杀害我的一共有四个人,他们先凌辱了我,然后用皮带勒死了我。
因我极具惊恐,死相惨烈,被勒死后,我双眼久久合不上,充满着怨气瞪着他们,让他们十分恼怒!
四人都是亡命之徒,当即决定就地将我分解,还用针线缝上了我的眼皮,又在我的头颅顶上钉下一枚八公分长的钢钉!
他们说这样做,我的灵魂就会被困住,会失去记忆,四处漂泊,不能再去纠缠他们。
没想到我真失去了两个多月的记忆。
现在全部想起来了。
他们将我分成四份,每人分了一份,塞在他们的行囊里,然后乔装打扮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发。
他们带着我的尸块东奔西走,选择在合适的地方丢尸、藏尸,顺便破坏线索,拖延时间。
只要我的尸体少一块没找到,他们就永远不会被抓住,而且无法被定案!
此案一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很多人来看热闹。
我也没想到,自己死后这么“受欢迎”。
我就漂浮在半空中,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男友赵阳。
他傻笑着在人群中看热闹,像个不太聪明的人。
完全没发现死的人是我!
我失踪了两个多月,他一次都没找过我。
平时他就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因不喜欢和人接触,就宅在家里打游戏为生。
而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小妹,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游戏网恋,发展为情侣关系,然后合租了一套房子,每个月AA房租。
我们就住在这楼上四层。
抬头望去,四楼阳台上,还挂着我两个多月前晒的衣服。
他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了,却十分自私,任由我的衣服继续在阳台上风吹日晒。
看到这里,我心都凉了一截。
难怪我失踪了两个多月都没人发现。
因为在这个城市唯一与我关系特殊的赵阳,都没发现我失踪了,根本没人找我。
2警方火速立案调查。
法医复原了我腐烂的头颅,在网络这张信息大网中搜寻我的身份。
他们捧着我的头颅,细细查看着。
印象中,我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对待,却没想到是在我死了以后。
很快,他们确定了我的身份。
警方找到了赵阳。
他们身上沾着我的气息,我一路跟着,终于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
赵阳来开了门,他厚重又偏长的头发油腻腻的,撩了半天才看清楚穿制服的警察,露出了局促又猥琐的笑。
房里一片狼藉,窗户密不透风,过期的食物,变质的外卖盒,让房里充满了一股恶臭。
和我在家相比,他的日子似乎过得很不好。
他胡子拉碴,穿着洗变形了依旧半个月不换的老头背心,肮脏又不修边幅。
警方一看也蹙眉了,态度也有些不悦。
“赵阳是吗?
我们是南连市刑警局的,找你调查一起命案!”
赵阳神情有些闪躲:“是……怎么了?”
“苏怜弟你认识吗?
据调查得知,你们两个是情侣关系?
苏怜弟失踪前还和你居住在一起,是吗?”
“是,但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什么时候的事?”
“就六月十号晚上十一点,我们吵了一架,她捡了行李就离家出走了。”
“你为什么对这个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记得。”
赵阳像个傻子一样愤愤道:“就是因为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她怪我没有接她下夜班,然后回来就和我大闹,还把我好不容易刷到的神兽给删除了!”
说起游戏,他喋喋不休起来,好像那才是他生活的全部。
“那个神兽十分稀有!
我打了半个多月,全网总共才出了两只,其中一只就在我这里,竟然还被她给删掉了!”
“你们知道那能卖多少钱吗?
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真的太愚昧无知了,还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一直无理取闹!”
“好好好!
先说正事!”
其中一位女警官打断了他道:“我例行询问你几句,我其他的同事将进去勘察一下线索,请你配合。”
他们走了进去,在家徒四壁的客厅里实在找不到一个落脚的点,只能站着询问。
“苏怜弟已经死了,但是尸身还没找到,只有一颗头颅被外面的流浪狗叼了回来,前天就出现在你们楼下!”
“法医已经鉴定过了,确定死亡时间就是你说的六月十号左右!
初步确定,苏怜弟和你说离家出走之后就失踪被分尸了。”
“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你也具有十分重大的嫌疑,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将会由警方监控,请务必说实话!”
一听要配合调查,赵阳就闹腾起来,说他的时间宝贵如金。
少打一天怪,就少一天收入,那他将会饿死,连房租、电费、网费都交不起。
我就漂浮在一旁,越听越心碎。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我即使被人分尸了,也与他毫无关系?
3警方也觉得很头疼。
他们例行询问调查,走访了街坊四邻,都没得到什么线索。
看起来很猥琐的赵阳也确实没有嫌疑,警方在游戏中调取到了他每天几乎24小时在线的证据。
即使他要睡,也就在椅子上眯几个小时,电脑上挂着机。
那如雷般响亮的鼾声,从他的麦里传到了游戏中,连他那些网友都纷纷调侃他,说他上辈子是头劳累的牛。
赵阳只笑笑不说话,依旧努力赚钱。
但他赚的钱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我们两就像是独立的个体,依靠在一起取暖,却只能让身体暖和。
至于心里那座寒冰山,我们谁也没敢靠近。
因为我和赵阳属于同一类的人。
他来自山区,我来自县城小村,两人怀揣着同一个“逃离”的梦想来到大城市打工立足。
在网上,我们用着虚拟身份袒露心声,诉说苦楚,用着各种英雄皮肤杀敌保国,为虚拟世界中的自己支撑起一片天地。
我告诉赵阳,我在村里排行老三,在我头上还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光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在家里不受待见,我两个姐姐更是早早就嫁了人,生了一窝孩子,像老鼠一样生活在山窝窝里。
为了给我弟筹钱娶媳妇,我爸给我说了份高价彩礼,要我嫁给村里七十多岁的老头冲喜!
我害怕极了,晚上连夜翻了两座山跑到大城市打工。
赵阳也和我半斤八两,他虽是个男人,但也没过什么好日子,什么本事都不会,只会打游戏。
这应该是源于他母亲的高智商。
他告诉我,他的母亲年轻貌美,却痴呆疯癫,衣不蔽体,整日被铁链锁住了脚。
他的父亲看似憨厚却十分狠毒,藤条始终不离手,脖子上还挂着着一把钥匙。
钥匙不是金也不是银,却像会迷惑人的宝贝一样,只要赵阳的母亲看见了,就兴奋的往他父亲身上跳……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
这把钥匙囚禁了他母亲一生!
钥匙像个暗哨,即使不吹,也能发号施令,让人疯狂。
……就是我们两个这样的人走到了一起。
注定也不会有结果。
因为早已看淡了生死。
我死后漂浮在赵阳身边,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倒也慢慢地不恨他了。
警方一走,他又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打游戏刷怪。
我也被困住了,回不了警局,只能待在赵阳身边,可能这屋子里有我的气息多一些,让我在逐渐恢复记忆。
我看见警方派了两个人在楼下盯着他,一天到晚也不见他出一次门,警方慢慢的也就放松了警惕。
而我的尸块始终没找到,凶手也无法确定,那四个歹徒依旧逍遥法外。
渐渐地,我也失去了抓住凶手的信念!
因为被遗忘的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我疯了一样在屋子里乱撞,导致电波异常,整栋楼的猫狗狂吠!
赵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扭过头,盯着阳台上我的衣服看了许久。
突然,他把游戏挂机,打开一个录音机,在耳机边播放一段鼾声。
我正纳闷他在干什么,只见他换了身黑色衣服,走到鞋柜那儿,打开鞋柜挪开杂物,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鞋柜里的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