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以后再敢伤害欢欢,我要你的命。”
丢下这句话,谢莳野便带着史欢欢离开了。
我被困在跳楼机上,被巨型机械裹挟着,上上下下。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被狂风打散在座位上、我的身体上、金属上。
五十遍结束,蓝色的跳楼机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在残阳的照射下,分外瘆人。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想推开安全压杆,去捡地上的手机报警。
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安全压杆被锁住了。
台风渐起。
我在名为“安全”的压杆压迫下,死在了狂风骤雨中。
直到史欢欢做饭把手指划破,谢莳野才想到我。
我的灵魂苏醒时,竟然在温暖的家里。
我住了五年的家,现在成了谢莳野和史欢欢的爱巢。
“老公,我手指被砍了大口子,流了好多血。”
谢莳野一听,慌了。
“赶紧去医院,让他们准备输血。”
我跟过去看了看,那个口子的大小,远没到需要输血的程度。
大概在爱人眼里,一切小伤都会被放大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吧。
可我也曾骨折过。
谢莳野给我批了五天假,那五天他让保姆放假。
“不能让姜禾沐闲下来。
她最喜欢工作,这几天就在家做饭吧!”
到达医院后,却被告知史欢欢的B型血紧缺。
“台风刮倒树木,倒在马路中间引发连环车祸,伤者太多了,B型血没有了。”
史欢欢的主治医生刘医生闻讯也赶了过来,直言道,“不用小题大做。
史小姐的伤势没有输血的必要。”
史欢欢尴尬得满脸通红。
我飘近了看她。
变成灵魂状态后,我的记忆力似乎好了许多,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不是她出现在谢莳野面前时,而是在更久的以前……我拼命想记起,却被谢莳野突然提高的音量打断了思绪。
“现在是没有危险。
但是万一欢欢又受伤呢,找不到能用的血怎么办?
她本来就腿脚不好。”
“昨天我差点失去欢欢了,都怪那个贱女人……只要涉及欢欢,万分之一的意外,我也不能承受!”
刘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话。
突然,谢莳野像想到什么,眉心舒展开。
“说到那个女人,她好像也是B型血。”
“现在去姜禾沐家,把人抓过来,给欢欢备着当血包!”
发现谢莳野同史欢欢在一起后,我便搬回了儿时同爸妈一起居住的小房子。
虽然又破又小,却承载着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莳野似乎对贫穷过敏,一进楼道便开始打喷嚏。
他用衣袖遮住口鼻,嫌弃地踢了几下门。
“姜禾沐,滚出来!”
屋内没有人回答,却有脚步声响起。
他等了几秒不耐烦了,索性一把踹开门。
“就知道你躲在这里……”话到一半停住了。
屋内狂风大作,窗户被风吹破,一地碎玻璃,几只猫应激般四处逃窜。
“真是她的作风,搞几只猫在房间装神弄鬼!”
“走,去办公室找她。
也不知道这个人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啊,谢莳野。
我心中苦涩无以言表。
我暗恋谢莳野十年。
当年一起过山车事故,让游乐场濒临倒闭。
我放弃其他游乐场的高薪工作,毅然辞职,接手了这家游乐场,苦熬几个月的夜,终于让其起死回生。
后面又越做越大,接连在国外开园。
我以为帮他把事业做强,多少能捂热一点他的心。
可他却连我对猫毛过敏也不知道。
那几只猫,只不过是到房间里躲台风的流浪猫罢了。
浑浑噩噩跟着谢莳野赶到办公室,却已经有人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