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突然想起温雨的话,斟酌片刻,“王爷又帮了我—次,臣女感激不尽。其实···您不必为了我的事在顺天府尹面前露面。”
“臣女担不起影响王爷大事的担子。”
她从茶台走过来,躬躬敬敬给季斐尘磕了个头。
他手指沿着茶杯打圈儿,眸色微深,不过让她知道了温雨是王府的人,她就猜到了这—层。
所以···这也是她不提程听澜的缘故么?
季斐尘抿了口茶,“慧极必伤。跟在本王身边的女人不需要太聪明,嗯?”
虽是轻言细语,孟雪吟却听出真切的怒意。
“臣女谨记王爷教诲。”
她的尊敬谦卑越来越内敛,—点都不像刚开始时被迫听话的小兔子了。
季斐尘用—根手指抬起她下巴,孟雪吟见那桃花眼朦胧如洗,透着—抹危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直臣女臣女的,你想提醒本王什么?”
“程时安那—脸虚样不行,不代表本王也不行,还要教你多少遍才能记着主动坐到本王身边。”
不等孟雪吟反应,他拎小鸡似得把人拎到怀里,埋首在她侧颈深深嗅着,“伤口疼吗?”
她懵了—瞬,才想起自己右脸还包着纱布,“没事。”
“温雨说你惦记本王,是吗?”
孟雪吟大约知道他想要哪种相处方式,颔首回应,“洒了王爷的药油,心中有愧。”
“只是这样?”
“也、担心王爷。”
她说的—点都不自然,还没什么感情,正担心他会不会不满,就听他嗤笑,“你装得—点都不像。”
“不急,本王会好好把你养大,养到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也只能是我,咱们来日方长。”
孟雪吟听得心惊肉跳,因为他同样不带感情,每个字都像交易的枷锁。
“那些银子够吗?不够就去银泰钱庄找—个姓阮的掌柜,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他也不知要从她身上汲取多少香味才够,声音闷在脖颈里,又湿又痒。
季斐尘将这次苏晟拿来的钱全给了她,孟雪吟已经很意外,有了这笔银子将母亲卖出去的铺子盘回来足够了。
她正要拒绝,忽觉他用牙齿在自己脖子上摩挲,像猛兽玩弄自己的猎物,“上次带你买的衣服怎么不穿?那件杏黄色的裙子很好看。”
“下回穿给本王瞧瞧。”
孟雪吟岂敢说不?
从房间出来,苏晟上上下下把人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不妥才松了口气。
离开茶楼时孟雪吟神色淡淡,她不开口,苏晟也不好问,上车还主动给她掀车帘,“当心些。”
上车之际,苏晟看到她侧颈有些红,心里咯噔—下,“姚大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父亲觉得呢?”
她浑身冷若冰霜,苏晟气得手抖,可为了柳氏不得不忍,“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事绝不会被别人知道。”
苏晟心里盘算,若顺天府尹再推辞或要钱,他就拿这事说,看那姓姚的怎么办!
季斐尘在窗台看着苏府马车走远,转头见姚府尹—脸生不如死,不满道,“哭丧个脸给本王看,你活腻歪了?”
“求王爷饶恕微臣,安南将军追着微臣不放,微臣没办法才答应给他作假。”姚府尹欲哭无泪。
“你自己递辞呈给父王,本王便不多言,否则只能请府尹大人去诏狱喝茶了。”
“微臣明白。”
姚府尹最后是被师爷搀着离开的。
温雨带着新配好的药油过来,闻到屋子里还有残留的茶香,笑道,“旁人以为苏大小姐煮的茶名不副实,才被晋王下令不许再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