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是那样伤心。
以前，周家人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但这次，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
原本蹲在她膝盖前面替她擦药的妈妈站起身，再没有搭理她一句，兀自上了楼。
“以前，你也是这样冤枉诺诺？”
爸爸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严厉。
“爸爸，不是……我没有……”
周恬恬急了，扑到哥哥怀里，“哥哥，你告诉爸爸，我真的没有冤枉过她！”
以前哥哥最疼她，帮她说谎，帮她打掩护。
但此刻，哥哥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手机响起，是赵鹏他们。
“周哥，明天是你的生日，今天兄弟们请客！就当赔罪，老地方，不见不散……”
哥哥掰开周恬恬的手，一字未留，出了门。
12
老地方，老包厢。
赵鹏将哥哥拉入上座。
哥哥一句话没说，兀自喝闷酒。
“暗网上最近出了个禁闭室系列，真人真事，你们要不要看？”
赵鹏试图调动气氛。
听见禁闭室三个字，哥哥眼光微动。
赵鹏一见他有兴趣，赶紧让人打开投影仪。
然后，哥哥看到三个人，三个熟悉的人。
“真的电刑啊！这个可演不出来……”
他们不仅电刑，还拿电刑时被害者大小便失禁的视频去刺激受训者。
各种污言秽语，但凡是个人都会反抗。
视频里的人自然也会反抗。
她太弱小，只能朝男人要害打，她才能有一线希望。
然而，就是这次反抗，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暴行。
她被一脚踹出去。
瘦弱的身体像落叶一样飞出，砸在墙上好起来，又落回地上。
人渣又薅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使劲往地砖上砸。
很快她血流披面。
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
“这个女生，怎么有点眼熟？”
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赵鹏已经反应过来，赶紧让人关掉。
“都给我滚出去！”
哥哥突然暴喝一声，他的眼珠子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
赵鹏知趣地清场。
哥哥死死盯住画面。
“贱货！竟然敢打我！”
又是一脚，狠狠踩在少女的腰背上。
擦咔。
清晰的一声骨头响。
她的脊椎，断了……
另一个人怕闹出人命，阻止了踹人的人。
那人狠狠唾了一口，愤愤离去。
少女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生死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突然动了。
她的手伸出来，手里不知道何时抓着一只手机。
那是她在挨打时从两个人渣那里顺来的。
她试图拨通电话，但没人接，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终于接通了。
“哥，我受伤了，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我会去接你的，你等着吧。”
熟悉的冷漠冰冷的语气。
哥哥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哥，那我等你哦……”
手机没电了，但少女依然抱着那部手机，脸上挂着期待和希望。
然而最后，她却什么都没等到……
哥哥突然哭了。
“我他妈就是个畜生！我是畜生！
“诺诺，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我的灵魂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
13
哥哥失魂落魄回到家，小区保安叫住了他。
“周先生，你的快递……”
那是我提前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我特别叮嘱过，卡在今天送到。
一只手工定制的手表，不贵，一千多，却是我打工赚钱买的。
这种礼物跟周恬恬刷爸爸副卡买的奢侈名表当然没得比。
以前，哥哥也就随意看一眼，便随手丢在一旁。
私底下只觉得我这个孤儿院出来的小气上不得台面，一千块钱就打发了亲哥哥。
